正文 第14章 她的故事,你不懂,我不懂(1 / 2)

“磳磳”之聲響起,讓趙拙意外的是進得門來聽見的是古琴彈奏的《漁舟唱晚》,渺渺之音鵲起,晚歸的漁家伴穿梭於傍晚江麵升起的白霧之中,兩岸高聳的陡峰隱沒最後一縷斜陽,飛鳥倦歸,杜鵑啼鳴,遙相輝映,漁夫的歌聲響起,山穀淡淡的回音和著,巧妙的形成二重唱,歌聲唱不出的思念。漁家唱完一首,抽一鍋旱煙,朦朧了雙眼,安詳,滿足之態躍然腦海。

一曲終了,珠簾之後女聲響起:“公子覺得此曲怎樣?”

趙拙微一愣,“呃,說實話在下不懂音律,姑娘這話問錯認了。”

“公子倒是實誠,那些所謂的雅人倒是虛偽許多。”

趙拙仔細瞧著裏麵,除了朦朧的身影什麼也看不見,對著女子神識,趙拙自問還做不到,不過他的心思也不在此處,世子現在還沒找到,這般思慮,那簾後人影又說道:“公子似乎心思不在此處。”

趙拙一驚,收回心思,不在意的說道:“在下正在找個人,故此失禮,曲子聽完了,在下也該走了。”

“公子莫非找的是淮王世子?”

趙拙聽後脫口而言:“姑娘知道世子身在何處?”

“哼哼,那小貪鬼就在我的畫舫上,隻是醉的不省人事。”

“既然得知世子無礙,那在下也該告辭了。”

“慢著,現在走世子也不能醒來,如待到天亮,我差用人送回也好。”

“既然如此,麻煩姑娘了”,趙拙略一思量,便不再堅持。

“小蝶,給公子看座”,名叫小蝶的侍女引著趙拙來到會客廳,三尺見方的圓桌,中間鑲著漢白玉,桌麵布滿珍饈。

簾後人影走出來,並沒有先前那般打扮的嫵媚妖嬈,隻著樸素單衣,略施粉黛,若第一次見麵,這覺得這女子端莊秀麗,本就是這風範。

“談了半天,還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姓趙名拙,姑娘直呼姓名便是。”

“這卻是失禮,我還是稱呼趙兄好了,奴家俗家姓名薛紫苑,趙兄可以稱呼我紫苑。”

“那我便不矯情了,隻是不知姑娘怎麼遇上世子?”

“這話一會再說,先飲完這杯,此是紫苑答謝趙兄剛才仗義相助。”

趙拙飲完,薛紫苑似是很滿意,開口道:“今日午時,畫舫停在河畔,我正在二層為今晚做準備,世子便帶著一人要上船,據說要我帶著去秋水閣,我見他說話的樣子,不由想起失散多年的弟弟,於是讓他上了船,不料他小小年紀竟然貪杯,一醉便到現在”,薛紫苑想起了世子醉酒的憨態,嘴角微翹。

趙拙得知如此,也不深問,轉而打聽起當時台子上的那段舞:“剛才紫苑姑娘在台上舞的那段甚是玄妙,不知可有出處?”

“那段舞叫做迷蝶飄雪,是家師所創,其中技藝甚為複雜,外人說了也不會明白。”

趙拙見她不肯作答,又道:“漁舟唱晚原是江南曲調,姑娘莫非是江南人?”

薛紫苑眨著那對細長向上略略翻卷的睫毛迷惘道:“天涯淪落人,故鄉不知幾時能回,若是大家,這曲子彈完喝一口五加皮才是最完美。”

“酒這東西,悲傷時,撫人欣慰,寂寞時,唱人空虛,此時,美人相伴,良辰美景,道出來便是圓美。”趙拙見前番幾問千尾狐不肯答,不能使出另外手段,說的裸露些或許可以瞧出蛛絲馬跡。

“趙兄何必出言試探,本事苦人兒,盡鉤些殺風景之事,何必學那些酸腐愚人,看一出美人垂淚,醉酒孤眠才好?”趙拙聽他說得悲苦,心中不以為意。自打漁村來到大城郭,趙拙見過排場不多,隻是不知為何麵對對麵之人心如磐石也不覺愧疚,這是一種感覺。跟著感覺走,很多時候都是歧路,偶爾賭對一次就是大好局麵。

酒至半場,氣氛沉悶,“吱”一聲,霓布製成的木窗無風自開,老天許是有意對這一段才子佳人的戲碼不滿意,親自上場導演下去,薛紫苑應聲而倒,烏發珠釵不可自已的隨風擺動,承受不住酒力的薛大家白皙的秀手便搭向木桌,趙拙三兩步上前,一把攬過美人,薛紫苑檀口一呼“趙兄···”,話音綿綿,道不出的柔情,趙拙虛扶一把,口中道:“薛姑娘還好?”

不知何時,又一雙秀氣的小手恰到好處結果薛紫苑,是那喚作小蝶的侍女,趙拙就坡下驢,坐回原處,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