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行凶者蹤跡。三十餘村人屍身皆呈暗紫,應是中毒無疑。”蒼文回道。
“想我胥疊山幾百年從未發生此等惡事,怎麼突然……”白鹿叟難掩焦急,忙看向弄無憫。
“屍身可有傷口?”
“回稟師父,蒼文已一一探查,無一人身上有明顯傷痕。”
弄無憫話音還是淡淡,“叫有尾進來問話。”
蒼文領著有尾進來,這丫頭還是迷茫不明,隻是看到屋內白鹿叟麵色嚴峻,她已知這並非好事。
弄無憫仍是清淡如水,白鹿叟見弄無憫不言,匆忙問道:“有尾,你可知相憶村近日有何異常?抑或有無生人前往?”
“有尾並未察覺。村上還是那些熟麵孔,除去仙人師徒,許久不曾有外人前來。”有尾謙恭回應,眼中卻是寫滿疑問看向白鹿叟。
“相憶村全村已為人屠戮罄盡。”
有尾難以置信地看看白鹿叟,又轉頭看向蒼文似作求證。
“今早我下山方才發現。”蒼文點點頭,又接道:“師父是派我去看看村人生活是否安樂,可需相幫。”
有尾嘴角一抹冷笑,輕哼一聲,看看弄無憫,說道:“有尾一直呆在蕩苦禪院,仙人法力無邊,自可知我是否有那能耐。不過,有尾聞此噩耗心下震動,卻不想虛偽作勢佯裝傷心。十年欺侮,沒齒不忘。”
“你這丫頭,想的忒多。”白鹿叟應道,他雖是昨日方見有尾,卻感跟她很是投契,已然將她視作自家弟子。
“按你昨日所說,相憶村現唯你一人尚存,為解此謎,向你問詢隻是常理。”弄無憫並未回避,一派坦然。
“問詢之事,有尾自當知無不言;隻是,仙人派徒弟下山,難道不是對有尾放心不下?”
“鹿兄雖應下要收你為徒,然總是因著我你方來到這蕩苦禪院,自需確保不會為他惹來事端。”
有尾聽弄無憫之言,倒也覺其坦蕩,便不再言語。
“蒼文,你們先行退下,為師尚需跟鹿兄計議。”
蒼文得令,牽著有尾出去了。
“無憫老弟,卻不知這相憶村之事跟金烏丹是否有所瓜葛?”
“此事你我均所知甚少,難以斷言。如若兩相牽連,怕是有除你我之外的他人得了金烏丹消息。”弄無憫摩挲掌中茶盅,不再多言。
屋外,阿齒倒還等在一邊,見蒼文帶有尾出來,兩人麵色皆是凝重。而阿齒心下也不輕鬆,自剛剛有尾暗示之後,阿齒一邊回顧昨夜每一細節,一邊推敲有尾一字一句。阿齒搞不清有尾意圖,但卻想著:雖她今次未跟鹿叟明言,但誰也保不準那丫頭何時會說出去。偏偏知日宮主又在,即便他人不解我作為,想來宮主博聞,到時我定無從掩飾。如此一想,殺心已生。
“你可信我?”出來沒走幾步,有尾便停住,自己卻也不看蒼文。
“這事發突然,但我斷定非你所為。”蒼文回得斬釘截鐵。
“我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但僅為餐飯一碗、暖水一杯,難入仙人法眼,卻也隻因我孤苦無依無人教導罷了。殺人害命之事,我斷不敢想的。”有尾拉住蒼文袖口,“且我手難縛雞,行動亦有不便,相憶村三十人命,我怎能說取就取?”
“師父機謀通透,自是明白的。”
阿齒站在旁邊,聞言心下亦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