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被貶西域 人生曆練(2)(1 / 3)

此外還歌詠了許多能歌善舞、富於說書演戲本領的藝人。這眾多的勞動群眾,將先進的科學技術與文化知識,由內地傳入西域,為繁榮祖國邊疆的經濟與文化,做出了不可磨滅的曆史功績。詩人還記寫了烏魯木齊的許多動植物與礦藏,對了解那裏的生態也起到一定作用。

如果紀曉嵐沒有謫戍新疆的一段經曆,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紀曉嵐了。

紀曉嵐終日陪伴君王,君王反而會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甚至產生厭煩的心理。乾隆皇帝離開了紀曉嵐,才知道紀曉嵐的重要。所以會再次召回紀曉嵐,並委以重任。

人生中的得與失往往相輔相倚,從京謫戍新疆的紀曉嵐固然離別了京都的繁華與京官的榮耀,卻十分難得地踏進了一個別有洞天的新世界。

所以《菜根譚》中說:一個人如果身處艱難困苦、諸事不順的處境中,那麼物質貧乏、精神孤立、事業失意等痛苦,往往能夠激勵他自強不息、奮發向上的精神勇氣,鍛煉他的德行和意誌,就會像藥品、藥具一樣,在潛移默化中醫治好他的一切毛病;相反,如果一個人一直生活在物質生活條件優越、事業一帆風順的環境中,那麼這些優越條件就會消磨他的進取心,使他陷入無形的刀尖叢中,不知不覺地走向失敗的境地。

兩年多的遣戍生活,在進入中年的紀曉嵐仕途上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也是一個轉折點。可以說,如果紀曉嵐這三年自怨自艾,他就很可能陳屍異域,或永遠流落在邊疆了;假如他不被召回京師,他也不可能有擔任《四庫全書》總纂的機會,“紀曉嵐”三個字也許不會留在後人心目中。正是通過這三年的政治壓力和艱難生活的磨煉,使紀曉嵐體認了生命的可貴,因而全力發揮心智,化腐朽為神奇,化醜陋為美幻,用驚人的意誌力度過了三年羈旅生涯。

從紀曉嵐記述烏魯木齊的文字中可以發現,他記述方麵非常廣博而龐雜,不論人文地理還是經濟生活,甚至風土民情、文物考古、民族形態等,他都有所記載。但毫無悲憤消極的感情色彩。這就是紀曉嵐不同凡響之處。在紀曉嵐看來,塞外的一切是那樣的新奇和陌生。正是這種“百聞不如一見”的新鮮生活,紀曉嵐走近了“閱曆既廣,學問彌深”的新境界。

紀曉嵐經過盧見曾一案的牽連,經過兩年多西域風霜的鍛煉,洞視人間的世態炎涼,功名利祿之心大減;恃才傲物的性格為之一變,變得世故老到起來。這未嚐不是一種收獲。

也可以說,紀曉嵐是中國土人中少有的由聰明變“糊塗”的人之一。他以後在乾隆身邊幾十年,除完成曠世大典《四庫全書》外,雖久居高位,卻沒有什麼特別惹人注目的事情。正是這種淡得無味的生活,才保全了文網嚴密、專製酷烈下一個知識分子的軀體。

這是一個隻需要英明皇帝的時代,這是一個隻需要臣仆和奴才而不需要英雄的時代。多少年後,大才子梁啟超入木三分地說:清代是一個不需要名臣的時代,而一旦“為名臣、為名輔、為名將,其性命之虞至矣”。

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極富理想主義,也以儒家的“兼濟天下”為己任。但同時,他們又是實用主義者。在逆境中,往往又取老莊人生哲學以為自己的目標。大詩人白居易早年仕途順利,“十年之間,三登科第,名入眾耳,跡升清貴。”他當時在朝中任諫官,剛直敢諫,是極優秀的官員,完全是舍生取義的架勢。這正是儒家入世精神的精髓。朗朗乾坤,花花世界,如果將人以類劃分,有好人壞人、善人惡人、正人奸人、信人偽人,所分自有其道德標準。但具體起來,分清人之好壞、善惡、正邪、信偽,又實在不易。如何在這幫分不清的人中生存?孔子經過學習、研討和政壇失意,飽覽禮崩樂壞的社會麵目,身心顛沛流離的他,晚年在原有的理論基礎上,提出了一種新哲學觀——中庸。中庸是儒家思想皇冠上的一顆明珠,是儒家思想的火爐中鍛造出的一件利器,是儒家修身的極致。中庸就是擇其兩端用其中,處世、待人、接物把握到最恰當的那個“度”,它既不“過”,又不“不及”,是“恰到好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