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洞房花燭(1 / 2)

到了第十四天的傍晚,車隊終於行至京都之外,他們當晚就在李家的別院裏麵過夜,第二天到了吉時直接將雲然抬入李家拜堂行禮。

第二天,天剛亮,雲然就在喜娘和兩個丫頭的服侍下,開始沐浴打扮了。蕭家給雲然準備了兩套嫁衣,一套是撚了金絲縫製,還鑲了寶石的,那套就是出蕭家門和拜堂的時候穿的,另一套沒有那麼奢華的普通嫁衣,是在路上趕路時穿的。

這時,紫桃小心翼翼的又將那件華貴的嫁衣拿出,在三個人的合力幫忙下,雲然才將那層層疊疊的嫁衣穿好。她在趕路的時候並沒有戴過多的珠寶首飾,但是今天行禮可不一樣,新嫁娘成婚那天的穿戴規格就能表明娘家對她的重視,也會更引得婆家的重視。

所以雲然親自挑選了兩對赤金打造的龍鳳鐲,戴上了兩隻嵌著寶石的戒指,又在頸上掛上了東珠明玉項圈,隻是可惜的是,新娘子要蓋蓋頭,她頭上那個用純金打造的明晃晃又沉甸甸的鳳冠,別人是看不到了,不過即使別人看不到鳳冠,單看她的嫁衣和其它首飾也就知道了她身價不凡了。

婚禮是在晚上舉行的,傍晚時分,雲然就被八人大轎抬入了李家,即使是為傻兒子娶媳婦,他們李家這種功勳世家該有的場麵和氣派還是要有的。

因為李暄最怕人多的地方,所以也是不可能親自出來拜堂了,所以拜堂這件事情還是由他的三弟李晗來代為完成。

雲然心不在焉地配合著眾人走完了過場,拜完堂以後,她直接就被攙扶到了洞房。隻是她的新房實在是很遙遠,她由人攙扶著,走了近半個時辰才走到,本來前院一直是熱熱鬧鬧的,可是越往新房走,聲音就越小,直到到了新房,已經一片安靜,壓根聽不見從前院傳來的一點聲音。

此時隻剩她一個人端坐在新房裏,紫桃和綠翹也都退到了新房外麵。她悄悄掀起蓋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屋子很寬敞,布置得十分雅致規整,現在又在屋子裏麵掛滿了紅綾,貼滿了喜字,更是添了幾分喜氣。

那個畫像上長得堂堂正正的男人一下子在雲然的腦海裏就冒了出來,不知道待會到底會是什麼場景,聽說李暄隻有七歲的智商,是個武癡,除了練武,其他一無是處,不知道待會會不會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會不會對她施暴?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該怎麼辦呢?想到這,她越發的怨怪李晗了,要不是因為李晗,她現在早就在千裏之外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了。

此時門外突然有了動靜,雲然連忙把蓋頭蓋好。接著,就是門被開啟的聲音,她聽見有腳步聲走了進來,步伐沉穩有力,一聽就知道是個男人。那個男人不緊不慢地走到雲然跟前,雲然已經可以看到一雙勾了金絲的牛皮靴子出現在自己的蓋頭之下,這個男人,難道就是李暄?因為緊張,她的手不禁握成了兩個小拳頭。

正當她暗自思忖的時候,就覺得頭上一涼,原來對方已經掀去了她的蓋頭,那她也就毫不遮掩仰起頭直視對方,可是就在看見對方的麵容那一刻,她又愣神了。

到底是誰給李暄畫的畫像啊?差那麼多!完全沒有把他的精髓給刻畫出來,雖然他還是畫像上的模樣,但是也比畫像上那個堂堂正正的模樣好看太多了。此時的他穿著紅色的吉福,顯得神采奕奕,他有著硬朗的麵部線條,棱角分明的輪廓,一對英挺的劍眉就像是凝聚了風雲,鼻梁高挺,一雙薄唇輕輕地抿著,身材挺拔修長。完全不比他的三弟李晗差啊,要是他不是智商有問題,也可以經常出入在人們的視線當中的話,他一定會成為京都四俊之一的。

要說李晗是月光下多情又迷離的狐仙的話,那李暄一定是夜空中盤旋著的冷傲又孤清的雄鷹。可是李暄的那雙眼睛確實是有點奇怪,他的眸子又黑又亮,眼珠就像黑色的瑪瑙,可是卻好像藏著什麼很深邃的東西一樣,隻是直直盯著一個地方,叫人完全猜不透。

雲然在他的那雙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她披著紅色的嫁衣,俏麗的麵容就像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她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眸中。

他看起來也不算太難相處,不是說隻有七歲的智商嗎?那就以大姐姐的形象來跟他相處吧,於是雲然主動咧著嘴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