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男扮女裝(1 / 3)

李晗被提走後,男囚室裏麵便隻剩下了李懷淵和李暄,之前李晗在的時候還好,李懷淵一向寵愛李晗,他們父子倆有話說,氣氛還不至於太尷尬,可是現在李晗莫名其妙的被提走了,邱天還不肯說原因,李懷淵又是擔憂又是心急,頭痛的毛病就更嚴重了,他整日捂著腦袋,不知該如何自處。

李暄一直坐在牢門邊上,觀察著外麵的動態,通過這段日子他的觀察,他發現每次隻有一個獄卒來送飯,他如果突襲那個獄卒,將他擊倒,再奪取他身上的鑰匙,離開牢房也不算難事。可是他一個人越獄成功了又怎麼樣?皇上的審判還沒有下來,李家上下都在牢房裏,他要是越獄了隻會加重罪名,所以隻有等皇上下了最終的判決,若皇上要他們李家人死,那時才能越獄,拚個魚死網破。

“暄兒。”李懷淵頭疼地難受,終於是喚了李暄的名字。

李暄一直特意忽略了李懷淵的存在,他還是很難跟這個父親正常地相處,此時聽見李懷淵的呼喚,他轉過頭去,隻見李懷淵抱著頭,痛苦地縮在牆角裏。

李暄走到李懷淵的邊上,詢問道:“頭痛症又犯了麼?”

“暄兒,你還記恨為父嗎?”李懷淵的腦袋裏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要將他的每一寸的經脈都咬碎,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的頭痛症沒有這麼嚴重,可是一進天牢,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地痛了起來,每痛一次他甚至都覺得他等不到皇上的最終判決,就會離開人世。

說記恨,顯得無情,說不記恨,也顯得虛假。

李暄愣在原地,沒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看李懷淵疼得不像樣子,他的心好像也揪了起來。之前李晗還在的時候,李懷淵每次犯病,李晗都會讓李懷淵枕在自己的腿上,為他按摩頭部,可是這樣矯情的事情,李暄還是沒有辦法做出來。

“我知道你記恨為父,為父也確實值得記恨……但你現在……”李懷淵斷斷續續的說著,終於是因為強烈的頭痛,而昏厥了過去。

李暄看著倒在他身邊的老父,心裏好像有什麼慢慢浮了起來,這麼些年李懷淵對他的所作所為,李暄都是一清二楚的,他也想過就當沒有這個父親,可是此時看他痛苦難當,暈倒在地的模樣,李暄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提李懷淵輕輕揉推著頭部。

金鑾殿。

“皇兄,召臣弟來有何吩咐?”祁胤行跨進了金鑾殿,先向皇上請了安。

皇上有氣無力地讓祁胤行起身,又問道:“李晗的事情可辦妥了?”

“辦妥了,他正住在臣弟府中。”祁胤行恭敬地回答道。

“李懷淵偷龍袍的事情你怎麼看?”皇上將這件事情前前後後思考了很久,現在想聽聽祁胤行的看法。

“罪不可赦,應該滿門抄斬!”祁胤行壓根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他隻是單純地想讓李暄死而已,並且還要讓雲然不能怪罪在他頭上。

“胤行,難道你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嗎?”皇上對祁胤行的回答有些不滿。

“皇兄的意思是……”祁胤行有些遲疑。

皇上便張口說下去:“現在朝廷靠著幾個大世家平分權力,相互牽製,李懷淵也是其中一脈,他打了幾十年的仗,立下了不少戰功,手中也握有兵權,要是他倒了,他的勢力自然會落到別人身上,那朝中的形勢又會出現變化,這可不是朕願意看到的。”

“可是李懷淵犯的是謀反的大罪啊!”祁胤行依然還隻是想讓李家人死。

皇上卻說道:“朕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一樣震怒,可待怒氣平息,朕又覺得這事不大可能是李懷淵做的,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對李懷淵就已經有幾分了解,此人好大喜功又愛愛麵子,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赤膽忠心,貪些小便宜倒還是可能,要說頭龍袍他是沒有那個膽量的,此事多半是有人陷害他。”

“那皇兄的意思是?”祁胤行現在終於開始明了為什麼皇上到現在還沒有下旨宣判,因為皇上不想讓李懷淵死。

“朕已經讓邱天盡量去搜捕證據,如果在年前還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無辜的,那麼等開春之後再將他們處決了。”這已經是皇上對李家對答的寬容。

“可是皇兄……”祁胤行有點心煩,這麼說,李暄還是可能有一線生機?

“好了,這件事不用你掛心,剛剛傳來急報,南方連下半個月的暴雪,起了冰災,莊稼全被凍死,百姓也多有傷亡,就等著朝廷的救援,你明天便到南方去,代表朝廷將賑災的事情處理妥當。”皇上說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京都這邊……”祁胤行知道,皇上這是在給他機會,讓他立功,樹立威望,獲得民心,畢竟祁胤行之前在外的名聲很不好,皇上希望能慢慢改變一下這樣的形勢。以往皇上也經常安排他外出做各種事情,可是他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想走,他才剛剛把雲然弄出來,雲然又懷孕了,胎象還不穩,他怎麼可以這個時候離開?

皇上還以為他是指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一個人撐不了大局,有些不悅道:“朕還沒有這麼不中用,你安心去就是了!”

“臣弟不是這個意思。”皇上雖然身體敗弱,但是對自己的病向來是閉口不談的,祁胤行知道他剛剛刺中皇上心口的傷疤了,急忙糾正,他不過是單純地不想離開京都而已。

祁胤行一離開,皇上終於是忍不住,伏在岸上猛烈地咳嗽起來,待他再起來的時候,明黃色的袖子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血跡,他清楚得很,他的日子不多了。

祁胤行一路趕回王府,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雲然的情況,婢子告訴他,雲然喝過安胎藥已經睡下了,他便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可是雲然並沒有睡在床上,隻是像隻小貓一樣地蜷在榻上,身上什麼都沒有蓋,大概是因為冷,她的手環胸抱著,眉頭也不安地蹙在了一起。

“居然也不曉得蓋被子?不顧及自己也不顧及孩子麼?”祁胤行看著她安靜卻又有些不安的睡顏,這樣子真像個可愛的小嬰孩,可是在他說完這句話就反應過來,他剛剛貌似把李暄的孩子當做是他自己的孩子了?

這樣,真的好麼?

祁胤行去床上抱來了一床厚被子,將被子給她蓋上,可是被子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她就像受了驚一樣,一下子就從榻上坐了起來,帶著防備的心理看著祁胤行,待她發現來者是祁胤行後,她眼裏的那層防備漸漸褪去,可是依然還是與他保持著距離。

祁胤行放下手中的被褥,問道:“怎麼不去床上睡?”

“那是你的床。”雲然脫口道。

“難道你現在睡得不是本王的榻嗎?”祁胤行覺得好笑,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現在吃的用的哪個不是他的?

“那不一樣。”雲然在榻上端坐好,床怎麼能一樣?她一個有夫之婦,怎麼能睡在別的男人床上?

“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他耷拉張臉道,非得別人來提醒她麼?

“我知道。”雲然一手捂著小腹答道,她比誰都更記掛這個孩子。

“本王明天要南下。”他很不情願地將這一消息說出來。

可是雲然一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立刻就笑開了花,你要走啊?好極了!可是待她發現了祁胤行眼裏的不悅,她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明顯了,趕緊恢複之前的神態,裝作有些關心地問:“殿下南下做什麼?”

祁胤行明白她之前的心花怒放是真的,現在的關切是假的,他陰著臉道:“南方起了冰災,皇上派本王去賑災。”

“殿下不愧為國之棟梁,皇上的左膀右臂!”雲然賠上燦爛的笑臉,希望他不要計較之前自己一時的心花怒放。

這句話雖然很中聽,但是祁胤行明白這個女人又開始溜須拍馬了,他這次把她從天牢裏救出來,本來已經有了強要她的念頭,她要是實在不願意,也要讓她成為自己的禁臠,但可笑的是她居然在這時候懷孕了,還要安心養胎!更可笑的是他連陪她養胎的時間都沒有,他要南下去賑災!

祁胤行歎了口氣,道:“你留在這裏安心養胎,等著本王回來,別指望耍什麼花招,上回是在幽州,可這回是在本王的王府,你插翅也難逃!你也別起為李家翻案的念頭,剛才皇上已經說了,等明年開春就處決李家人。”

皇上是說過這句話,不過前提是今年年底都找不出證據的話,明年開春就處決李家人。

但雲然哪裏知道實情?她以為祁胤行說的是實話,她隻覺得胸口一痛,好像要喘不過氣來,她不能讓頭的孩子沒有父親!絕對不能!

祁胤行看她難受的樣,連忙扶住她單薄的身子,可是卻被雲然一下撣開了,雲然別過臉說道:“你說的對,我插翅難飛!你既然要南下,可否將我移往別的院落居住,住在你的臥房裏始終是不合適。”

不是說到明年開春再處決嗎?那也就是說她還有希望!

“你還是這麼排斥本王?”祁胤行對於她寡淡的語氣很是不滿。

“殿下何必明知故問?”雲然沒好氣地答道。

“你遲早會是本王的女人,連你的孩子一並會冠上本王的姓氏!”祁胤行眯起了他褐紅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雲然還未顯懷的肚子,因為那裏住著他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他對於這個孩子的態度還是有些尷尬,因為他至今也不是很確定至自己到底能不能容得下這個孩子。

“難道殿下要混淆皇室血統嗎?”雲然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祁胤行的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

“隻要本王願意,有什麼不可以?這樣的殊榮,是別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雲然,你到底在別扭些什麼?本王不止可以讓你做王妃,甚至可以……”祁胤行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馬閉了嘴。

“甚至什麼?”雲然怎麼會察覺不出來他話裏有話?

“沒有什麼,你安心養胎便是了。”祁胤行敷衍道。

可是雲然已經細細揣摩上了這句話,如果說當王妃還不是最尊貴的,那麼還能當什麼?王爺再往上升,那便就是--皇上!當今的皇上身體一直不好,而且沒有子嗣,祁胤行是皇上唯一的嫡親弟弟,皇上一直對他委以重任,難道說祁胤行已經是內定的儲君人選?

祁胤行看她一直低頭思量著什麼,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什麼都沒想!”雲然驚慌地抬起頭,難道我會告訴你我剛剛在想你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這件事嗎?

“本王要為明天南下的事情做準備,待會本王會派人將你移往別的院落,本王再說一遍,你安心養胎便是,不要再耍什麼花頭了!”祁胤行再次強調了一遍。

“你又要幽禁我?”雲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怎麼能幽禁她?她要去為李家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