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片的音樂部分是一個特殊的挑戰。在奧利安斯基的鼓動下,伊斯特伍德前往法國去見查恩,後者給了他一些私人珍藏的帕克在非公開場合演奏的錄音帶。由於當時的錄音條件簡陋,加上年代久遠,這些錄音帶放出來的聲音已經失真。利用最新的還原技術,伊斯特伍德完美重現了帕克的獨奏片段,他把其中一部分用在了影片裏,使其成為該片的一大亮點。
包括倫尼·尼豪斯在內,該片依然起用的是馬爾帕索的固定班底,包括愛德華·卡法戈諾、傑克-格林和喬爾·考克斯。克林特新的製片人是戴維·瓦爾德斯,他是弗裏茲·曼恩斯招聘並培養起來的,如今他取代了曼恩斯的位置。《菜鳥帕克》的部分場景是在洛杉磯、帕薩德那和薩克拉門托穀的一些曆史遺跡拍攝的,紐約部分的戲則搬進了攝影棚。卡法戈諾設計的從30年代到50年代的幾堂布景也成為該片的可讚之處。
這位置景師並非唯一注意到伊斯特伍德比以往更投入的人。“我從沒見過他如此精益求精,”他說,“每個鏡頭都會拍到8條、9條甚至10條,一直拍到他想要的效果為止。”自打開機之後,奧利安斯基便又被拒之門外,既沒接到看樣片的邀請,也被拒絕到現場觀看拍攝。然而,這一年的冬天,他突然被華納兄弟公司叫去看試映,隨即又從報紙上看到該片參賽戛納電影節的消息。他開始擔心起來。
“我認為這部電影還需要做一些加工,”他解釋說,“你不能不說它的節奏有些緩慢。不知道是不是洗印時出了問題,畫麵暗得我簡直看不清銀幕上的人。還有,福雷斯特·惠特克的口齒太不利索了,就連我寫的對白,我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這一次,奧利安斯基當麵向伊斯特伍德說了他希望改進的意見,當然,碰過釘子的他盡量用了一些外交辭令來表達他的批評。“克林特有點不耐煩,”他回憶說,“他說,'顯然你這個隻導過一部電影的人比我這個導過14部電影的人懂得多。”在沒有做任何加工和修改的情況下,《菜鳥帕克》啟程前往第41屆戛納電影節。
在去法國的途中,伊斯特伍德一直在看一個劇本,改編自彼得·維特爾1953年同名小說的《白色獵人黑色心》,講述的是傳奇導演約翰·休斯頓在肯尼亞拍攝《非洲皇後號》和捕獵一頭大象的故事。
雖然後來用於宣傳的標準說法是伊斯特伍德“從落滿塵土的書架上發現了這個故事”,實際上,該項目是由斯坦利·魯賓帶到馬爾帕索的。曾經是伊斯特伍德早期電影《弗朗西斯在海軍》製片人的魯賓如今為哥倫比亞公司旗下的拉斯塔製片公司工作,他在為交換來的《複仇》一片做準備工作的同時也在為下一部影片尋找劇本。哥倫比亞公司很早就買下了《白色獵人黑色心》的版權,原著作者維特爾與編劇兼導演的詹姆斯·布裏奇斯已為這個項目籌劃多年。在布裏奇斯退出之後,西部片導演伯特·肯尼迪加入,與維特爾一起打磨了數稿劇本,可是哥倫比亞和拉斯塔苦於找不到一個名氣夠大的明星,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個投資浩大的項目必須有大明星的號召力作保證。
魯賓是一個在好萊塢混大的人,他最早在製片廠裏跑腿,1940年寫了他在好萊塢的第一個劇本。他一直很喜歡《白色獵人黑色心》這本小說,也喜歡改編後的劇本,盡管他認為劇本還有許多瑕疵。他也認識伊斯特伍德。他把維特爾一肯尼迪的劇本拿到了拉斯塔公司的高層會議上,為它大唱讚歌,而他得到的答複是伊斯特伍德正是能讓這個項目起飛的明星,隻是拉斯塔公司沒能力翻過馬爾帕索的深宅大院,將劇本直接送到伊斯特伍德手上。
當年在環球公司,伊斯特伍德一直對魯賓很友好,他們之間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但卻長久的友誼”。魯賓試探性地撥通了伊斯特伍德的電話,稱這個劇本裏四五場他一輩子讀過的最好的戲,而且扮演約翰·休斯頓也會使這位明星的戲路有“令人激動的變化”。伊斯特伍德從沒看過《白色獵人黑色心》這本書,也沒遇到過休斯頓,況且他現在的年紀要比執導《非洲皇後號》時的休斯頓大了14歲。然而,魯賓的一席話卻令他動了心。
魯賓當麵將劇本送給伊斯特伍德,兩人聊了一會兒過去的事情以及他們共同喜愛的高爾夫球。魯賓告訴伊斯特伍德,這個劇本已經幾易其稿,原則上不需要有太大的加工,如果他感興趣的話,接下來可以在分成比例上談一個好價錢。伊斯特伍德表示他會在參加戛納電影節期間好好讀一讀,然後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