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五味人生 第55章童言無忌
一
我把四歲的孫子靖靖從幼兒園接回家，剛到大門口，他又往回跑，我以為是頑皮，就在後麵追，誰知拐了一個彎，他竟站在兩個小女孩麵前。看見我來了，就一手牽著一個向我介紹：“爺爺，我遇到同學了，這個是芳芳，那個是倩倩。”哇噻！真夠膽大呀！當著爺爺的麵追女同學，竟敢牽著她們的手，我不禁唏噓，長大了會這樣嗎？爺爺在童年時可沒有你這麼大的膽啊！但願長大後隻能追一個，絕不可同時追兩個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難知後浪花，喜憂參半。
二
靖孫打生下來，就由爺爺、奶奶帶著，從來沒有離開過，為了測驗他的孝心，尋找一點心靈的慰藉，我問他：“靖靖，將來你長大了，賺了錢給誰呀？”他回答：“我不說。”“爺爺一定要你說！”他僵持不過，最後說：“給媽媽。”老婆笑著回了我一句：“他講了不說，你非要他說，這不是自尋煩惱嗎？”此時我並不煩惱，想起了“世上隻有媽媽好”這首歌。
三
我在燈下看書，靖孫跑過來問：“爺爺，你怕籃毒獸嗎？”我知道籃毒獸是變形金剛碟片裏麵的一個怪物，為了增加他的膽量，對這種虛幻的東西我隻能說：“不怕！”他又問：“為什麼不怕？”“爺爺有刀，一刀就把它砍死了。”“那你怕火嗎？”“爺爺也不怕，我用水就把它熄滅了。”“那你怕大象嗎？”我停頓了一下回答：“爺爺也不怕。”“大象的鼻子好厲害的，你為什麼不怕？”我說：“爺爺捉一隻老鼠放在大象的鼻子裏，它就嚇跑了。”他聽我這樣解釋，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又問：“地震怕不怕？”我暈了，真不知該怎樣回答，隻好說：“去，去，去。別影響爺爺看書。”
四
家中的電視和影碟機，靖孫都知道開，最近他爸爸又帶他在電腦上玩電子遊戲。我聞之勃然大怒，大罵兒子不該教會他，小小年紀就沾上網癮，長大了那還了得。
某日，靖孫問我：“爺爺你出去嗎？”我說：“出去一會兒，聽奶奶的話，別哭！”他說：“我不哭，你出去久一點，最好不要回來。”我聞言大吃一驚，小小年齡怎麼說出這種話來？我耐著性子問他：“為什麼要趕爺爺走？”他說：“你出去了，爸爸就可以帶我玩電腦遊戲了。”天呀！這是網癮惹的禍啊！
五
靖孫呀呀學語遲，到了四歲話可多了，口齒不是很清，仍有一種奶聲，真是“跛子好仰，結巴子好講”。某日，我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靖孫正在接媽媽打來的電話，看見我，突然對著電話大聲說：“爺爺死啦！”我大吃一驚！我好好地怎麼說死啦？氣急敗壞地接過電話質問兒媳婦：“你跟他說了一些什麼？”兒媳婦答：“我問靖靖洗澡沒有？還有哪些人冒洗？他說爺爺洗啦？不是說爺爺死啦。”一字之差真是暈倒，此乃童言無忌也。
2010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