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身子一顫,急忙跪倒在地求饒。心中尋思道:“若是讓她知道自己曾經出手對付過他,不知會不會當場翻臉。”
步香塵蓮步輕移,手中黑蓮一轉向著跪拜的劍聖打去。劍聖縱然能避開也是不敢閃躲,生怕再度觸怒喜怒無常的女魔頭,生生受了這一擊。
“噗。”
劍聖吐出一口鮮血,卻是顧不得去擦拭,惶恐道:“我馬上就去打探他的行蹤。”
步香塵沒有理會他,徑自駕馭起黑蓮向著永旭之巔的方向飛去。
望著遠去的倩影,劍聖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他是獨孤劍聖,蜀山之主,享受的是萬人尊敬,如何能一而再的忍受這等窩囊氣。
“休要得意,我今日為狗,他日你等必成階下囚。”
天榜第九的獨孤劍聖又豈是無名小輩,他的排名甚至還在修為到達第十境界的魘魔暴雨之上。眾所周知,天榜乃是帝釋天聯合二十四諸天共同推算而出的未來強敵。能成為一代天帝假想敵的人物,又怎麼會是泛泛之輩。
先不說劍聖,來到永旭之巔的步香塵屹立於天際,纖手一揚,手中黑蓮作千女散花狀,將整個永旭之巔列入了攻擊範圍。萬千黑色的花瓣如同蝗蟲過境,瘋狂摧毀著地上的一切。許多不明狀況的北修真弟子,還未反應過來就成了無名亡魂。
“大膽,何人敢擅闖聖地。”
“找死。”
“還不住手。”
幾聲怒吼,北修真道魁青雲子與幾名神秘道門人物接連現身。
步香塵麵目含笑,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幾個站於青雲子身前的人,輕笑道:“我倒還不曾知道,此處還有虛無界的走狗,隻是……”她俏臉一冷,邪笑道:“既然你們今日遇見了我,也就證明你們的路到此為止。”
其中一人看清了她的麵容後大吃一驚,對著青雲子小聲道:“她是森獄雙魔中有名的花魔,今日注定道門就此終結,趁著我等攔下她你速走,務必要為道門留下一絲血脈。”頓了頓,又道:“去請夜驚宵出山,他現在是道門唯一的希望。”
青雲子一驚,這些個往日尊敬至極的前輩人物居然未戰先怯。望著他們決然的神情,青雲子點了點頭,道:“諸位前輩放心,我與劍聖不同,劫難當前也不會耍一些小心機,我既然生於道門,理應與道門榮辱共存,今日就讓我等以身衛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讚許的點了點頭,道:“是劫躲不過,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可是你畢竟是北修真道魁,絕不能輕易死在此處,你要肩負起重建道門的重任。”
青雲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見到諸人不容拒絕的神情,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咬了咬牙最終祭起仙劍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
“你的對手是我們。”
道門的諸位名宿攔下了意圖追擊的步香塵,紛紛施展修為向她攻去。
“你們找死。梵海奧義·神花墮世。”
今日是道門曆史上最慘淡的一頁,由婆竭龍王創立的道門曆經千年,有過輝煌,有過劫難,卻從未經曆過這等慘烈的狀況。
道門起源於蜀山,卻因為劍聖的私心,先是分化,接著走向滅亡。偌大的道門隻餘兩人,如同喪家之犬的青雲子,以及不知行蹤的夜驚宵,可以說道門就此名存實亡。
一處荒野山巔上,一名紫衣男子懶散的躺倒在地曬太陽,在他的身旁,一名英姿颯爽的短發女子正在編織著花環。就在這時,一點靈識所化的光團被柔風包裹著來到此地。
男子疑惑的攤開寬大的手掌,任由那道靈識落於手中。他的神色變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臉幸福,宛如新婚妻子般嬌媚的少女。
已經三年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踏足修真界,不想打破此刻的寧靜,不想理會諸多的陰謀陽謀。可是……
一陣光華閃過,兩柄截然不同的仙劍被祭起,最後望了不知何時抬頭擔憂看著他的少女,帶著歉意,帶著不舍,輕聲道:“對不起,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再無多餘言語,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平和了三年的心境早已不存,他是死神,他是霓虹劍主,他要再次踏入爾虞我詐的世界,用手中的劍為自己唯一的摯友討一個公道。
再次現身的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仇恨,他年幼受創的心靈已經得到滋潤,他不再企圖毀滅,他將為別人、為正道而戰。
山巔上,月憐寒無聲淚流,“為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隻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三車早已不存,你的出現又能改變什麼!”
月憐寒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柔情,小聲道:“既然如此,我這個太歲也該出世了。”
時隔三年,霓虹再出,他能否抵擋瘋狂的魘魔暴雨?末路的道門又能否再現生機?是魔吞天下?亦或是道吞天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