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開始泛起一點魚肚白,太陽還半遮著臉龐,一半眨著眼睛看向綠色的地球,一半羞澀地躲在海裏。

一個滿身傷痕的男子背著另一個昏迷的男子,猶如一陣風從樹林裏飛出躍上棕色的寬敞馬路。白斌勉強逃離鼠王的搜捕範圍,一踏上被毀的隻剩一半的馬路,就耗盡力氣,倒在了地上。

那隻鼠王的速度比之一般的老鼠不止快了一倍,他們終究還是被追趕上了,白斌和越澤幾乎就要死在它的爪下,要不是關鍵的時候,越澤突然控製住了鼠王的動作,讓他動彈不得,給他們留下了三秒的時間,他們可能當場就被鼠王撕裂了。拚著最後一口氣,白斌催動風係異能,背著使勁全力後昏倒的越澤,飛快地在樹林中向著西方一直奔跑著。

之前在與鼠王的搏鬥中,他們都受傷頗重,白斌的腹部,肩膀都被劃開了幾道深深的血痕,失血過多的他,堅持到跑到安全的地方,就撐不住地昏倒在地。

在昏迷的最後一刻,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稚嫩的帶著憐憫的佛號“阿彌陀佛!”

白斌昏昏沉沉地猜想著一定是他聽錯了。

日出的紅霞照在大地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空曠無人的地方,腳下躺著兩個滿身傷痕極為狼狽的青年。

小小的身影,手持著一根跟他身體不成比例的禪杖,身上穿著一件金黃色的袈裟,頂著一個亮亮的光頭,長的寶相莊嚴,臉上的神情嚴肅而神聖。

這是一個小和尚。

這是一個隻有十歲大左右的小和尚。

越澤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閃亮的光頭,第二眼對上一雙充滿慈悲之心的小圓眼睛。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施主您終於醒了。”

越澤坐起身,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背包還在,身上的傷竟然這麼快就愈合了,隻留下幾道淺淺的疤痕。

這個時候白斌也醒過來了,他同樣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愈合了,他和越澤對視了一眼,都將目光放在了眼前這個古怪的小和尚身上。

越澤想到前世曾經有能治愈傷口的異能者,記得最出名的似乎是一個小和尚,難道就是眼前這個?

“是你治好了我們的傷?”越澤問道

小和尚搖搖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回答道:“非是老衲,而是佛祖治好了施主。”

“老衲?”上上下下打量一下隻到自己腰那麼高卻自稱老衲的小孩,白斌的臉色怪異,再聽到佛祖治好了他們,他的臉色更怪異了,這是從哪冒出來的熊孩子,一副神棍的模樣。

“那麼就請你代替我向佛祖他老人家道聲謝謝吧!”比起白斌一副風中淩亂的樣子,越澤就要淡定地多,還能順著小和尚的思維走。

小和尚欣慰地點點頭,一幅孺子可教的模樣,“老衲會向佛祖傳遞施主的感恩,老衲看施主頗具慧根的樣子,不如加入我佛如何?”

越澤抬起頭,看向北邊首都的方向,鳳眼微眯,眼眸中透出一股狠絕的光芒,口中淡淡地道:“我六根未盡,恐打擾了佛門清靜。”

“佛門不懼打擾”小和尚繼續勸解道

白斌摸摸小和尚的頭,“小和尚,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小和尚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白斌,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但是眼神執著的很,帶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越澤蹲下身,和小和尚平視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北邊的軍研所,要跟我們一起嗎?”

越澤從來不是一個有多大善心的人,但是他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小和尚救了他們,那麼他們就欠他一份很大的人情,帶他去軍研所,別的無法保證,至少可以保證他的安全,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小和尚點點頭,“老衲跟施主走。”

走在路上,白斌低頭跟小和尚商量,“你說話能不用老衲嗎?你才這麼小,天天老衲的,聽著多別扭啊!”

小和尚低頭沉思了一下,衡量了一下“老衲”這個稱呼和收徒弟壯大師門的重要性,最後收徒弟壯大師門占據上風,他點點頭回道

“可以,不過施主需要入我佛門。”

“那還是算了,你繼續老衲吧!”白斌遁走

越澤正在拿著地圖看方向,這份地圖是他剛醒來的時候畫的,這種地圖在前世每個異能者都有一份,白斌的那一份曾經給他看過,他仔細研究過,所以他還能清楚地畫出末日之後的地形分布。

現在他們在的地方曾經是c市的天水路,離他們要去的軍研所距離甚遠,看來是他們昨天逃跑的時候,偏離了方向,跑向和軍研所相反的方向,現在走去軍研所,最少需要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