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與你牽手走一生--徐帆(2)(2 / 2)

許戈輝:都說好事多磨,我聽說你們領證那天也不是特別順利。

徐帆:對。我們倆工作都挺忙的。我記得那是個星期六,下午說可以去辦手續,我們就去了。那個登記員就說:“你們這個不行,戶口要改。”那時候正好是北京市換戶口的時候,我那戶口是集體戶口,在單位。而且這戶口,他說要上派出所去重新換。我們說:“我們去換,誰信啊?”他說:“沒事兒,我們給你寫一個證明,你換完了之後就可以拿回來。”結果我們去了以後,派出所就說,不行。他說:“他們讓你換你就換?你們這個單位有24個人沒換呢,你這是集體戶口,你要換一塊兒換。”當時馮小剛就急了,“24個人,我又不娶24個人,你幹嗎讓我24個人一塊兒換呢?那我們這個證什麼時候辦得下來呢?”馮小剛的脾氣有急的時候,而我又是一個特別害怕他跟人急的人。因為我知道他急是事出有因的,可是別人可不管你,尤其是別人覺得你馮小剛有什麼了不起?他越是知道你有名,他有的時候越是跟你過不去。但是恰恰是這些東西我們不知道要換,所以我就按著他說:“好,你不說話行嗎?你不說話,我跟他們說行嗎?”後來就這樣子,好不容易把這個換了。換了以後,我們倆一塊照相,照的還都……我現在看到我們結婚登記證上的照片,我就說:“你這是苦笑還是真笑?”

許戈輝:就是在登記處那兒照的,是吧?

徐帆:就是在那兒照的,當時要照兩個人的照片,你若沒有,那兒就可以照,所以照完了,手續都辦完之後,我不知道別人的心情是什麼樣,反正我的心情卻是永遠跟成功的定義相反的,你知道嗎?我們倆結婚證辦完了,可當時那個心裏多懊惱,我就覺得,特歡天喜地地來領結婚證,最後弄了一個極其糟糕的心情。

許戈輝:前前後後用了幾個小時?

徐帆:我們是兩點去的,可能四點半辦完,兩個多小時。

許戈輝:就在那兒磨,來回跑?

徐帆:後來從那兒出來的時候,我們倆還沒吃飯呢。說:“吃點什麼嗎?”他說你吃什麼?我說隨便。因為他吃素的,我真的不知道該吃什麼才對得上他的情緒和胃口。旁邊有一個飯館,他說:“就這兒吃碗麵條得了。”我說:“行。”便找了一個最破的飯館去吃。我覺得那是我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就咬牙切齒的半天。因為我覺得都說是好事,為什麼到我這兒就這麼懊惱?還吃碗破麵條做紀念。我說就是以毒攻毒。

一朵鮮花左躲右躲還是插在了牛糞上。

--馮小剛《我把青春獻給你》

許戈輝:那你什麼時候突然間感覺到,我是一個不一樣的人了,我是人家的太太了,就為這事高興起來了?

徐帆:我好像這些表麵的東西一點點都沒有改變,絲毫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其實是馮小剛。是因為他的改變,我才改變了。我們拿結婚證以後,他拍了一個片子《沒完沒了》,那時候我不在他那個戲裏頭,因為那時候我就不想工作,就特別想天天纏著他,哪怕像跟屁蟲似的,他在哪兒,我在哪兒。他隻要一帶我去,他幹他的,我就在邊上看著他,我就覺得特高興。

許戈輝:這不像都六七年、七八年的樣子。

徐帆:對。我跟他在一塊兒我就是跟屁蟲兒,我要看不見他,我就要吵架,我一看見他,什麼都完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天天高興得跟花兒似的,就是那樣。為什麼我說他改變呢?他的改變就是脾氣,不怎麼發脾氣了,脾氣變得不那麼暴躁了,會緩和著說話了。他的這種緩和給我帶來的是特別愉悅的心情,他變得柔和了,我也就高興了。

許戈輝:不過你剛才說你不喜歡男人怕老婆,但是我看小剛好像裏裏外外都把你當作領導,然後說:“她管我,她是上級,我是下級。”你覺得這算怕老婆嗎?

徐帆:不算,我還怕他呢。我們兩個人是相互怕,不過這也挺好的。其實我覺得這是對對方的尊重,起碼是在意對方。其實你說真怕他又能怕到哪兒去?其實都是對對方的一種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