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攔住了她倆:“等等,還是去看看大夫的好,萬一……”
龐之言也說:“還是去看看吧,別落下病。”
謝錦書推辭道:“沒事,我能走。”
剛走沒兩步,“哎喲”一聲,隻覺得剛才那鑽心的痛再次襲來,不由得重新坐在地上,心想說不定這隻腳脫臼或者肌肉撕裂了。
李慎蹲下來問她:“你怎麼了?剛才不是說沒事嗎?”
謝錦書沒好氣地說:“這不關你的事。”又叫秋雲,“秋雲,快扶我起來,去看看大夫。”沒好意思說自己腳痛得厲害,因為不想讓李慎聽見。
沒等秋雲過來扶她,李慎突然一伸手,將她橫抱起來,大踏步走過拱橋。謝錦書知道,拱橋那一邊,有一個郎中治跌打損傷很是拿手,李慎一定是往那裏去。本來想讓李慎將自己放下來,可又一想,那個郎中開的店鋪離這裏還有些路程,就算秋雲扶著自己,也要走半天才能挪到那裏,於是隻好暫不吭聲,心想等到了郎中那裏再讓他走。
李慎跑得很快,抱著謝錦書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急得秋雲一路氣喘籲籲也沒能趕上。龐之言倒是趕上了,也不說別的,隻是問謝錦書痛得厲害不厲害。
來到郎中這裏,沒想到人還挺多,紮針的,拔火罐的,正骨的,骨頭折斷打夾板的,打架鬥毆弄得頭破血流上藥包紮的……整個濟世堂裏人滿為患,一些傷重的患者還在不住地大聲呻吟,謝錦書一進得門去,立刻覺得耳朵“嗡嗡”響。
龐之言一看這情形,對李慎說:“這裏病人太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上大夫,不如回去找太醫好了。”
謝錦書雖然不想在這人聲鼎沸的濟世堂內做漫長的等候,可是更不想和李慎待在一起,盡管剛才人家好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於是說:“李公子,龐公子,謝謝你們把我送到這裏,既然人多,那我和秋雲就慢慢等吧。二位公子事情忙,就請先回去吧。”
李慎皺著眉頭說:“那怎麼行?萬一有什麼事情,秋雲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靠得住?”想了想又說,“之言說得對,這裏人太多了,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還是趕快帶你去找太醫,萬一耽誤了診治,以後走不了路怎麼辦?”
謝錦書好笑道:“隻是崴了一下,哪有那麼嚴重?再說一會兒秋雲就來了,你們都回去吧。等大夫給我看完了,秋雲完全能夠扶我回去。”
李慎說:“剛才看你痛成那個樣子,哪裏還能走路?別逞強了,還是我帶你去找太醫。”
說完不管謝錦書是否同意,又強行將她抱起來往門外走。
秋雲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哎呀小姐,二少爺跑得太快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我緊趕慢趕才趕到這裏。咦,你們已經看完了嗎,這就要走嗎?”
李慎說:“這裏病人太多,要等很長時間才能看上,我現在帶她去看太醫,你不用跟著了,回家去等著就行。等看完了,我再將她送回去。”
秋雲用征詢的目光看著謝錦書。
謝錦書實在掙脫不開李慎那兩隻鐵箍似的胳膊,再加上腳痛得越來越厲害,痛得額頭直冒冷汗,也想早一點得到診治,害怕萬一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而落下後遺症,就跟秋雲說:“你跟著我,一會兒看完了我們一起回家。”
李慎將謝錦書抱到了佟太醫家裏,因為他知道,這兩天剛好輪到佟太醫休息,昨天他和龐之言從衙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佟太醫,三個人寒暄了幾句。
佟太醫隻摸了一下謝錦書的腳就說:“骨頭裂了。”
謝錦書欲哭無淚,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不過就是跑得急了一些,腳下滑了一下,竟然弄得骨頭裂了。在二十一世紀,自己經常登山攀岩跳躍跑步,什麼事情都沒有,怎麼到了明朝,就變得這樣嬌氣了,看來還是缺乏鍛煉。等這次好了,一定要恢複以前的優良傳統,每天至少跑步三千米。
李慎一聽佟太醫說骨頭裂了,很是緊張:“佟大人,這要不要緊啊?”
佟太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骨頭裂了雖然比不上斷了厲害,可也得躺兩個月呢。”
“啊!”謝錦書冷汗直流。心想要是在床上躺兩個月不能動彈,那不如殺了她好了。再說了,真要是這樣的話,這兩個月就不能到趙家店鋪去了,說不定這分紅又要減少許多。
李慎看出來她的焦急,安慰道:“沒關係,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謝錦書無奈,隻得點頭。又問佟太醫:“佟大人,有沒有辦法讓我快一點好起來呀?”
佟太醫笑道:“除了讓裂開的骨縫自己慢慢長上,還真沒有別的好法子。我先給你打上夾板,將裂了的骨頭固定起來以免錯位,然後,你這隻腳就不能著地了,得先用拐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