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有不測風雲(1 / 2)

謝錦書興衝衝地回到家,一見到定國公夫婦就興奮地說:“郡主答應了,想辦法讓我們見皇上一麵。”

定國公很高興:“是嗎?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當麵和皇上陳述,恒兒克扣軍餉,其實是他的頂頭上司鄭將軍的主意。”

夫人疑惑道:“口說無憑,皇上會相信嗎?”

“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定國公的目光又黯淡下去,“可是,如果我們連陳述的機會都沒有,那豈不是更對不起恒兒嗎?”

謝錦書說:“是啊,母親,隻要我們能見皇上,事情就會好辦一些。”

定國公問:“錦書啊,婉琦郡主說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見皇上?”

“哦,我們現在就準備,換好衣裳,到肅王府門口等著,和郡主一起出發。”

“那麼事不宜遲,”夫人催促道,“別讓郡主久等。”

謝錦書答應了一聲,正準備走出房門,等候定國公換衣服,可一隻腳剛剛跨出去,就聽見夫人慘叫一聲:“老爺——”

急忙轉過頭來,卻見定國公已經麵朝前撲倒在地上。

謝錦書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父親!父親!快來人哪!”

仆人們很快跑進來,站了一屋子。李忠趕緊吩咐人去請太醫。

眾人七手八腳將定國公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搖晃,可無濟於事。謝錦書走上前,摸了摸定國公的脈搏,又翻看了一下他的內眼瞼,說:“不要搖晃,讓他靜臥著別動,等太醫來。”

夫人哽咽道:“這真是禍不單行啊。錦書,這可叫我們娘兒兩個怎麼辦呢?你大哥骨傷未愈,慎兒又不在家,恒兒被收監,我們定國公府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錦書也心煩意亂,手足無措,可盡量保持著鎮定,安慰夫人:“母親,父親也許隻是憂慮過度,這幾天又沒休息好,才會暈倒的,不會有大礙。我們先不要自己慌了神兒,等太醫來診過脈後,對症下藥就行了。珊瑚,先扶夫人到偏房去休息。”

珊瑚走過來:“夫人,請先去休息吧。”

夫人一把甩開珊瑚的手:“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麼還能休息?要是老爺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

夫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珊瑚急忙用帕子掩住她的口。夫人一麵咳一麵說:“我不要緊,還是陪著老爺吧。等會兒太醫就到了,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珊瑚說:“是啊是啊,我們就在這裏陪著老爺吧。”一麵悄悄地、不動聲色地將帕子從夫人嘴上移開,緊緊捏在手裏。

謝錦書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和朱琬琦說好,在肅王府門口集合,因為從定國公府和從龐家出發去皇宮,都要經過那裏。

於是對李忠說:“李叔,我現在和婉琦郡主進宮去見皇上,這裏你先照應著。”又對剛剛趕來的彤姨娘說,“彤姨娘,夫人就由你來照顧了,千萬別讓她累著。”

彤姨娘從沒見過這陣勢,因為她膽小老實,又身份卑微,從來不插手管理家務的事情,隻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裏帶兒子,養身體。可眼下不能說自己幹不了,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二少夫人放心吧,夫人就交給我了。”

謝錦書又叮囑了珊瑚和秋雲幾句,坐上馬車急匆匆走了。

本來,她也不想就這樣放著生病的二老不管,可是,如果為此耽誤了李恒的事,恐怕公爹醒過來之後立刻又得暈過去。謝錦書一邊坐在馬車上催促車夫快點兒趕路,一邊心慌地回憶著珊瑚手裏帕子上那一團鮮紅的血跡,竟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來到肅王府門口,婉琦郡主的馬車已然停在那裏。

謝錦書急忙下了馬車,走到婉琦郡主的馬車前頭行禮:“讓郡主久等了。”

“哼!”馬車裏的朱琬琦顯然很不滿意自己等別人,“你們定國公府就是麵子大,求我辦事兒,還這麼晚才來。”

謝錦書忍住傷心的感覺,盡量恭敬地說:“不敢瞞著郡主,就在臣婦和公爹即將出門的時候,公爹暈倒了。”

朱琬琦一把掀開簾子:“你說什麼?定國公暈倒了?這麼說,隻有你一個人去見皇上?”

謝錦書硬著頭皮應道:“是的,郡主。”

朱琬琦走下馬車,在地上踱來踱去:“這可怎麼辦呢?你一個人去,肯定是不行的。我已經托人打聽了,這幾天皇上因為貪官的事情,火氣很大,弄不好,連我都會被趕出皇宮呢。”

謝錦書當街跪在地上:“郡主,求求您,想個辦法讓臣婦見皇上一麵吧。”

朱琬琦趕緊將她拽起來:“你可別這樣,我消受不起。要不,我們先去見皇後娘娘,請她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