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小小地吃了一驚,壓低了聲音問朱富:“是誰?”
朱富撓撓後腦勺:“大概是鄰居來玩耍吧。”說著就去開門。
女子攔住他:“你待這兒別動,我去開門。”
朱富咕噥了一聲,隨女子去了。
女子“吱呀”一聲打開了門,看見兩個陌生麵孔,很不友好地問道:“你們找誰?”
小龍陪著笑臉說:“請問朱富大哥在家嗎?”
“你們找他做什麼?”女子將雙臂抱在胸前,冷冷地說。
小龍和侍衛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個女子,武功了得。侍衛擔憂地看了一眼叫小龍,不知道小龍有沒有把握對付她,卻見小龍不易察覺地給了他一個篤定的眼神。
小龍說:“是這樣的,上一次我借了朱富大哥二十兩銀子,一直沒還,今天好不容易湊夠了,想著他過年要用,就趕著送過來了。”
“你說朱富借給你二十兩銀子?”女子皺起了眉頭,“那麼你要還的銀子呢?”一麵說一麵伸出一隻手。
小龍說:“哎!這銀子是朱富大哥借給我的,現在還債,當然也要親手交給他才行,你是誰呀?我幹嘛要把銀子交給你?”
女子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是朱富的娘子,你把銀子給我,和給他是一樣的。”
小龍連連搖頭:“那可不行,我借誰的銀子,就得給誰還,要不然,萬一你拿了銀子沒給朱富大哥,朱富大哥又朝我來要,那我豈不是要還雙份兒?”
女子有些惱怒了,咬牙切齒道:“好吧,我這就叫朱富來,你把銀子給他!”
叫來了朱富之後,女子並不走開,而是站在一旁,監視著朱富。
朱富覺得很奇怪,因為自己並沒有借銀子給人,而且眼前這兩個人他也根本不認識。
“你們是誰呀?”朱富問道。
小龍一麵壞笑著一麵說:“哎呀,朱富大哥娶了新娘子,連兄弟都不認識了。說起來你還欠我一頓喜酒呢。”
朱富看著小龍和侍衛,努力回憶著,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經認識這兩個人。
小龍看了看一旁的女子,嘖嘖稱讚道:“喲嗬,嫂子長得真是如花似玉啊。朱富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娶了嫂子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有心來賀喜都不能夠。朱富大哥,你是不是怕嫂子長得太漂亮了被人搶了去,所以守著她整天都不出門啊?”
朱富心裏說,哪裏是我守著她,明明是她守著我麼。
女子真的生氣了,厲聲斥責小龍:“哪裏來的鄉野村夫在這裏口出狂言。我看在你是朱富朋友的麵上,這一次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還了銀子趕緊滾開,不要大過年的自找晦氣!”
小龍嘻嘻笑道:“哎呀朱富大哥,你娶的這位嫂子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太厲害了,怨不得都不見你怎麼出門了。對了,朱富大哥,一般來說,漂亮的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你不在家的時候,保不齊她就會去勾引別的男人給你戴綠帽子呢!”
女子再也忍不住了:“混蛋!我與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找上門來侮辱我?”一麵說一麵迅即出招,右手直鎖小龍咽喉。
小龍輕輕抓住了她的手:“哎呀,嫂子的手又光滑又細嫩,我都舍不得出招了呢。”
女子簡直要氣炸了肺,一招狠似一招,直撲小龍。
小龍從容接招,卻有意識地邊打邊往街上退,因為怕驚動了朱富的父母。
朱富在一旁莫名其妙,問那個侍衛:“這位兄弟,我並不認識你們,也沒借錢給你們,你們今天來,這是要幹什麼?”
侍衛冷笑一聲,卻並不答話,而是輕輕一揚手。
頓時,一把白色的粉末四散開來,朱富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侍衛將朱富扛在肩上,飛速離開了鐵煙囪巷。
那邊小龍已經看見侍衛得手,對女子笑道:“嫂子,今天就先和你玩兒到這裏,回頭我閑了,再來找你。”
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一丈開外。
女子氣得去追趕他,可是轉眼間,小龍不見了蹤影。
女子氣咻咻地站在街上,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遠離朱富家的大門,而朱富也不知去了哪裏,不禁大吃一驚,飛奔回朱富家,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見到朱富的蹤影。惱恨地低語道:“壞了,中計了。”拔腿去尋找朱富。可朱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毫無蹤影。
女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可是她並不知道朱富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於是火速奔向和風花園,打算向白文月報告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
……
朱富恢複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背靠著一棵枯樹,坐在冰冷的地上,他想站起來走回家去,可是腿腳還有些發軟,不太聽使喚,於是無奈地坐回到地上。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隻看到了一片開闊的空地,不遠處有一片樹林,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聽得朱富頭皮有些發麻。其實,他平時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要是膽小,就不敢進宮去****珍娘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夜晚的遭遇,讓他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