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保衛蘇區(1)(2 / 3)

“我不騎,我能走。”戰士不好意思地回答。

“病了怎麼能走呢?”董振堂親手扶戰士上馬,“不要怕,我們是紅軍。紅軍和白軍不一樣,白軍軍官壓迫士兵,紅軍官兵平等,是階級兄弟。”

戰士騎在菊花青戰馬上,董振堂背著槍大步地走在馬旁,邊走邊與戰士聊起天來。

“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汪洪清。”

“當兵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曾經在一家紗廠裏做過工。”

一聽汪洪清當過工人,董振堂就滔滔不絕地講開了:“我們穿的衣服是紗廠的工人織的,我們吃的糧食是農民種的,咱們紅軍是工農的子弟,要為他們打天下。”說著,他把話題一轉,像母親囑咐孩子似的:“在革命隊伍裏要注意身體,不要喝冷水,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站崗放哨時要多穿些衣服……”汪洪清聽了軍長的這些話,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到了宿營地,他叫警衛員給汪洪清弄來熱湯麵吃,然後又派擔架把他送到第15軍去。

在行軍中,董振堂把馬讓給傷病員騎的這種事是常有的。他對傷病員關懷備至。

董振堂不僅仗打得好,經過黨的教育和紅軍生活的實際體驗,他更加懂得了愛戰士就是愛革命。因此,他不僅從生活上關心每個戰士,而且還特別注意從政治上、軍事上愛護和培養每一個戰士,像辛勤的園丁那樣,為革命事業精心育才。他常對戰士們說:“咱們對紅軍的問題不懂、不熟悉,就要認真學習《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常給戰士們講什麼叫無產階級、什麼叫貧雇農,啟發戰士們的階級覺悟。他經常利用戰鬥間隙和行軍的機會,苦口婆心地給戰士們講軍事知識。這次打贛州的路上休息時,他用手指著眼前的一片開闊地問高誌中:“這個地形叫什麼地形?假如現在敵人有一個營的兵力守在這裏,讓你帶上一個營打這夥敵人,你說火力點該怎麼布置?”

高誌中思索了一下說:“這叫波浪式地形。”接著,高誌中把部署兵力的想法告訴了董軍長。

“地形是對的,但對敵人的估計是錯的。”董振堂用手指著西邊的開闊地說:“這邊一般講不易接近,所以敵人不會把主要兵力擺在這裏。”董振堂一邊講,一邊把手指的方向從西邊移到東北角上,“敵人的主要火器應該擺在這兒,因為東北角是起伏地形,易接近,很容易發生突然襲擊的情況。”高誌中聽了軍長的講述,心裏豁亮了,在場的官兵也都受了一次生動的軍事教育。

紅5軍團一到贛州,董振堂率第13軍立即與第3軍團一道,著手準備第四次爆城。董振堂指揮一部分戰士,用棺材裝上炸藥,在一天拂曉同時炸掉了城樓和右麵的碉堡、左翼的側防,炸藥掀起的泥土、石塊雨點般地傾瀉下來,頓時埋葬了守敵李自林連。趁著煙霧的掩護,董振堂親自帶領戰士攻入城去,但敵人阻擊火力強大,隻好又退出城外。這次爆城雖未攻進城去,但顯示了紅軍的戰鬥威力,震懾了敵人。

時由彭德懷、滕代遠指揮的紅3軍團正在贛州城下苦戰多日,戰況已愈來愈不利於紅軍。7日淩晨,正當紅軍準備再度攻城之際,國民黨軍5個團從城內出擊,城外國民黨軍亦在城西南從側後配合,對紅軍實施夾擊。此時,蔣介石派出增援贛州的陳誠、羅卓英兩個師已經進城,再加上第3軍團一個連長陣前叛變投敵,把紅軍的聯絡信號,部隊集結位置及戰鬥部署等全部告訴了敵人。結果兩個師的敵人攻出城外,包圍了第3軍團的第1師。

麵對潮水般湧來的敵人,紅軍將士奮勇抵抗,雙方在城下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由於攻城的紅軍已連續奮戰一個月,十分疲勞,加之缺乏警惕,一時間陷入十分被動的境地。紅1師政治委員黃克誠一邊指揮部隊就地組織反擊,一邊找機會準備突圍。在此關鍵時刻,紅5軍團副總指揮董振堂率第13軍趕到了,紅5軍團第15軍的部分兵力也趕到贛州城外。董振堂見戰場上敵我雙方混戰在一起,也來不及多想了,從馬背上抽出大刀,大喊一聲:“同誌們,把大刀舉起來,殺呀!”第13軍指戰員手持大刀跟著軍長衝向敵人。贛州城下亮起了數千把大刀,一時,紅纓飛舞,刀光閃閃,仿佛一片刀的海洋,所過之處敵人血肉橫飛。敵軍哪見過這種陣勢,被殺的倉皇逃入城內。

據時任紅1師特務連連長的劉少卿回憶:這支隊伍每人都是步槍、駁殼槍、大刀三大件,全都不打槍,十分驍勇,手起刀落,腳下人頭滿地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