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人知道這事了嗎?”卓思暖沉默了良久才問道,她的麵頰一片冰涼,淚水控製不住從著眼角掉落,但是她的聲音卻無比的冷靜,她不能慌,即使心中再慌亂,也要冷靜。
“秦挽外家的伯爵老爺似乎是想隱瞞住這一事,他想把秦挽葬入伯爵家的私人陵墓。”夏洛的聲音是無比的冷靜,他聽著卓思暖冷靜的語氣,不由得順著她的問題一板一眼的回答。
“葬禮,伯爵老爺預計什麼時候舉辦?”卓思暖一邊問著一邊擦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等待夏洛回答的時候,她已經完完全全的冷靜了下來。重生到這文多年,這裏的一切已經不止是一部小說那麼簡單了,這裏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人筆下的文字。
“秦挽死得突然,但是今早晨的時候伯爵老爺卻已經請了牧師做了最後的懺悔和禱告。”夏洛這話,意思是說著,再有幾個小時,秦挽就會被送去下葬。按照西方信奉基督教的教徒家庭來說,送葬的時候,親屬們要身穿黑色喪服,跟隨在牧師身後,在挖好的墓穴前,牧師念誦經文,超度亡靈,然後由親屬將白色、紫色的花束扔在墓棺之上,最後以土掩埋。
“這邊有你的私人飛機嗎?”卓思暖問著,語氣之中有幾分緊張,從這邊做飛機到蘇格蘭,不用太久,有著私人飛機,約莫兩個小時便可達下葬秦挽的地方。
“我叫夏錢送你去,你把電話給夏錢,我叫他安排即可。”卓思暖恩了一聲,便把電話給了夏錢,卓思暖在一旁隻聽得夏錢不住的恩恩幾聲,幾分鍾之後便掛了電話,夏錢對著卓思暖說:“卓思暖請,少爺把一切都給我交代了,你隻要跟著我即好。”
臨出門前,又交代了徐老一些事情,叫他看好店鋪,說自己可能有許久都不會回店鋪。柳翠在一旁問為何,卓思暖不便把事情全盤托出,直說有急事,便跟著夏錢急急的走了。
出了“遊園驚夢”,便坐上了夏錢前來的悍馬,車子是夏錢開的,他開得十分的快。卓思暖有些心不在焉,秦挽去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想夢一樣,簡直令人不敢置信,讓人恍惚,覺得身在夢中那般。
約莫一刻鍾之後,卓思暖便在一處別墅前下了車,又跟著夏錢上了別墅,到了頂樓,那兒有一個飛機坪,十分寬闊的飛機坪,此時直升飛機的飛機槳已經轉動了,之後的事兒卓思暖便是在發呆之中度過的,她上了直升飛機,隨著飛機的起起落落,她的一顆心也起起落落,終於在她恍惚之中,到了一處陵墓。
夏錢十分貼心的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套黑色的葬禮服,還有一簇黃白菊花,還是包紮好的,為此,卓思暖多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多謝”。飛行員以及夏錢下了飛機,卓思暖便在裏頭換好了黑色的葬禮服。
卓思暖自認為不是一個逃避事實,軟弱無能的人,但是此時她的淚水卻不住落下。一口上好的棺木在眼前,卓思暖不知道夏錢是怎麼跟秦挽的外家親人說道,秦挽的外家是貴族出生,雖然是落沒的貴族,可是頭銜還在,架子自然還擺著,可是夏錢竟然搞定了。
卓思暖站在秦挽的棺木前,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葬禮,可卻是參加好友的葬禮,不可謂不讓人哀傷。她雙眼無聲的盯著那一口棺木,嘴中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往事,一些卓思暖與秦挽一塊兒留下過歡聲笑語的往事,身側站著許多金發碧眼的男女,他們都是秦挽的親屬,此時他們把著手中黃白的花束朝著棺木上扔去,卓思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又是擦眼淚,又是嘮叨,最終見眾人都把著花束往著棺木上扔去,這才不舍的扔上去。
扔完花束之後,卓思暖便沒有了理由留在了棺木前,她死死的看了一眼那棺木,這才從著人群之中出來。
之後就是以土掩埋棺木了,卓思暖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一些人用著鏟子鏟土掩埋棺木,而後又有著工匠來修葺棺木,待得日落西山之時,原本簡陋的黃土掩埋已變了另外一番模樣,墳墓上方用著上好的磚沏好。墳前擺放著大捧大捧的燦爛鮮花,墓碑有著一個成年女性那般大小,上麵寫著一連串的墓誌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