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讚揚玳鴆能說會道。就在此時,剛才走掉的六人又回到了人群中,兩名被束縛住的罪人已是自由之身。他們輕蔑的嘲笑歸雁和玳鴆兩人,使得歸雁大惑不解,玳鴆反而露出微笑。“暗涅首領,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放了他們。”歸雁質問暗涅。“如果那十三個凡人真由他們兩人所殺,我肯定會懲罰他們。”暗涅說,“不過既然我們知道並非是他們殺了那十三人,又何必如此。”“那是誰?”歸雁厲聲問道。人群朝歸雁和玳鴆兩人身邊聚攏,形成了一個圓圈。歸雁還在質問暗涅時,玳鴆已經明白他和歸雁已經被人群包圍。就算現在立刻幻化出翅膀,飛向空中。他們也能立即衝過來,將他們兩人拖拽下來。“那隻是一個謊言。”玳鴆冷笑著說,“你仔細看他們的眼神,我們才是他們的祭品。整個魍魎族背叛了神靈。我想,他們祭祀的應該不是夜之神,神靈才不會讓整個族群違背自己的誓言。”正說著,玳鴆和歸雁都覺得身體發軟,硬生生的跌倒在地。歸雁突然想起兩年前的自己也是這種情況,他慌忙的幻化出翅膀,卻隻有幾片零散的羽毛從背後生出。玳鴆苦笑了一聲,即使沒有說話,歸雁也明白他在說:看來我猜對了。“我們被施加了靈力。”歸雁虛弱的質問暗涅,“你們沒有觸摸我們,即使喝下你們族人的鮮血,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們怎麼做到的?”“你錯了,歸雁。”玳鴆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有一位魍魎族人確實觸摸到了我們的身軀,所以他們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靈力起效。”“誰?”歸雁問。“是我。”夜祭走到兩人身邊,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兩人。“在進入我們族群住地的時候,我故意跌倒,你們將我扶了起來,就在那時,我已對你們施加了靈力。”“我真是太大意了。”歸雁說,“真沒想到你們會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兩人。”除了夜祭還保持著冷峻的神情,其餘的魍魎族人都輕聲微笑。歸雁感覺自己像是待殺的牲畜。“我有一事想不通,還希望暗涅首領能解答我的疑惑。”玳鴆有氣無力的說,“你們為什麼要引誘妖狩成員來到迷林,不論我們是死是活,妖皇都能更快知曉你們背叛的消息。”“那個老家夥何時知道這件事並不重要,抓住你們兩人之後,我們族群就會從迷林撤去,這片土地沒有值得我們留戀之處,雖然我們適合居住於此,但我們卻不喜歡這裏。”暗涅說,“你們兩人也完全沒明白自身的處境,你們並不是祭品,而是貢品。”“貢品?”玳鴆問,“給誰?”暗涅正欲回答,有人上前攔住了他。暗涅說:“無妨,這兩人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告訴他們又能怎樣。”“血煞、魔王、邪靈、惡神。不管史書中如何稱呼,過了四千餘年,他們再度出現了。”暗涅對兩人說:“約是一年前,一個血瞳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他誤闖進了迷林,並看到了我們的住地。我們使出全力與之一戰,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讓魍魎族做出抉擇,選擇族群的滅絕還是統領世間的權利。我們想了很久,也爭執了很久,最後絕大部分族人都讚同後者,對於我們族群來說,凡人本來就是下賤的螻蟻,神靈也隻是遠古的傳說。與其世世代代在這種隔絕的環境中死去,還不如統率下賤的螻蟻。我們確實抓了很多凡人給他們,遠遠不止十三人。而你們兩人,也是他們所需求的貢品。在這之後,我們族群將跟隨他們,也會有更多族群加入,亂世將會來臨,我們要站在高台之上俯視一切。”“該死!”歸雁憤怒的大吼,“你拿到忘了祖輩在神靈麵前允諾的誓言。如果神靈再次降入凡塵,所有妖族都會消失。”“歸雁,冷靜些。他說的話未必是真,但也未必是假。”玳鴆咳了幾聲。他繼續說:“那我還有一個疑問,也希望首領能如實作答。”暗涅點頭。“我們在進入迷林後,你們就可以直接對我倆動手,我們兩人絕不是你們幾十人的對手。何必大費周章,演了一出拙劣的戲劇,使我們癱軟在此。”“他們要求我們敬獻兩名靈力強大的妖族人。當然,要活的。說起靈力,自然會想到妖狩。妖狩成員均是各個妖族中厲害的人物,所以我才會寫了一封書信給妖皇。你們妖狩成員總是以兩人組隊的方式結為巡組,剛好滿足他們的要求。”暗涅說,“妖皇給我的回信中,沒有明確說誰回來到此地。我知道比起你們兩位,還有幾個更加厲害的人物。如果我們強行動手,雙方都會死傷。我們隻能演了這一出戲,不管誰來,都能輕易落入我們的圈套之中。”“厲害。”玳鴆笑著說,“真可惜,如果你們強行動手,說不定能真能捉住我們。”玳鴆虛弱的大笑起來,圍著他的魍魎族人都覺得他瘋了,隻有暗涅和夜祭皺緊了眉頭。不知是誰最先大叫一聲,緊接著,魍魎族人一個接一個的大叫起來。暗涅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感覺到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大叫,但是強烈的劇痛仍然使他跪倒在地。“你做了什麼?”暗涅凶惡的問道。“從我看到你們族人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有些異樣。你都說我為人謹慎,說實話,我這人隻是天生比較膽小。”玳鴆冷冷笑道,“暗涅首領,我可是羽毒之族的子嗣,在鳥妖之中,我既沒有傑出的視力,也沒有鋒利的爪牙,卻有一身劇毒的黑色羽翼。我在倒酒的時候,故意在手指上幻化出羽毛,在裏麵攪了幾下。當時,我發覺自己很難幻化出更多的羽毛,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疑慮。你們中了劇毒。**還沒攻心之前,你們就會劇痛而死。不想死得太痛苦的話,最好還是自行了斷。”“手下留情。”一人喊道。“魍魎族怎能毀在你們手中。”另一人憤怒難息。……十幾人瘋狂的大叫。玳鴆用力站直身體,扶起歸雁。有幾名魍魎族人幻化出紫褐色的皮膚,耳朵變得尖細,指甲也粗厚銳利,如同鋒利短匕。他們猛力衝向兩人,玳鴆伸腿亂踢,盡管力道不大,也讓他們疼痛欲死。玳鴆對歸雁輕聲耳語:“我們得趕快走。我在酒裏下的毒不多,最多隻能使他們腹痛兩個時辰左右。在他們覺察出之前,我們得走出迷林。”歸雁虛弱的點頭。他對眾人怒吼:“你們最好在這裏痛苦的死去,我們現在就回妖狩,將此事稟告妖皇。妖族會如記載中一樣聯合起來,血煞也隻會成為後人的曆史。”玳鴆與歸雁相互攙扶著離去。出了迷林後,歸雁神情凝重的說:“接下來,我們就要賭命了。”“為什麼?”玳鴆問。“我們不能回長安。憑我們現在的身體,至少需要半月的時間才能幻化。我們走不到一天,就會被魍魎族抓回去。”歸雁望向四周,最終下定了決心。他說:“我們往北走,憑我們兩人的身子,半個月內不吃不喝應該不是問題。北方有山脈,可能會有凡人的村落,我們隻能碰碰運氣。”“好吧。我們走。”玳鴆說。兩人羸弱的向著北方走去,在前方等待他們的,隻是隱約的山脈。而那片山脈,被迷霧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