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1 / 2)

吃驚過後,沈道說:"我的媽媽呀,他是怎麼做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這個。"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後遞給我一小把野花說:"因為這裏太陌生,我不敢讓你留在這太久,就隻去了一會兒,這裏又還是冬天,還足夠貧瘠,所以隻找到一點。"

沈道繼續抱怨人生的不平等,不知怎麼回事,扯到了男女不平等這事上。他講了一個前幾天淳於典會長講給他的故事,之所以稱為故事,是因為此事實在荒唐無恥,連最卑鄙下流的色情工作者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事實上這是個真實發生的事。前些日子,季節還停留在沈道家鄉多年以來最寒冷的冬季。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因為與六個二十左右的男人,發生男女關係,因而被浸豬籠。一個晚上的時間,準確的說是這個晚上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這個個女的連續與這六個男的,不間斷,在兩個房間,一個出來另一個便進去。

剛聽完這故事,沈道的第一反應是驚嚇,然後是:這女的定是被。事實上調查清楚後發現,不是沈道想的那樣。被浸豬籠那天,很多人前去觀看。有去吐口水的;有說她公然挑釁社會道德倫理的;有罵她淫蕩的;有說她該跟那六個男的收錢的;有說她超強的;有說她缺少管教爹媽也該死的;有說這世界真讓人失望的;......就是沒人說那六個男的也該被浸豬籠的---這正是沈道覺得不公平之處。如果當時沈道在場,一定會挺身而出,讓那六人去陪葬。隻是,在一個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的國家,沈道這個女權者力量太弱。

人們常常問一個問題:下輩子你做男人還是女人?在遇到水番非之前,沈道的答案一直是"男人"。後來改變,是因為水番非說她下輩子要做男人。

閣嶼聽完這些很不高興,說:"你認為你該在瑞麵前講這種少兒不宜之事嗎?當然,在我麵前也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這故事實在讓我難忘,我從沒故意去記它,卻總忘不掉。對不起,我一時忘了她是個'嬰兒族'。"

聲稱從不道歉的沈道說了"對不起",盡管態度不算虔誠,但閣嶼已決定不予追究。

閣嶼帶著我和沈道找了許久才找到一條水流幹淨的小溪,閣嶼說我們要在它旁邊地勢平坦土壤幹燥的地方建造家園。沈道問閣嶼是否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閣嶼沒有,不過很小的時候,因為跟他師父發生了點小矛盾,他去野外呆了兩天,也是什麼都沒帶。沈道說果然不是個乖孩子。

我和沈道在附近撿了很多枯草,都是比較長的,這是閣嶼吩咐的。他把這些草整理好,決定一部分用來蓋屋頂,另一部分用來鋪床,如果還有剩餘的,就用來當柴火燒。可惜這地方真的足夠貧瘠,最後那個想法恐怕實現不了。

閣嶼把沈道帶到一棵大樹旁,問:"會爬樹嗎?"

"會。怎麼了?"

閣嶼笑了:"那就上吧。"

"開什麼玩笑,我的意思是我十幾年前會。"

"謝謝你認為我如此幽默。沒開玩笑。我是想讓你弄些樹枝下來,越多越好,弄光最好。一部分用來蓋屋頂,其他的用來燒。"

技藝生疏的沈道艱難的爬上了樹,累得半死,站在上麵向下喊:"我忘了帶刀了,誰送刀上來?"

我在下麵向他喊:"你就在上麵呆著吧,我們連削橙子的刀都沒有。"

因為沒刀,加之情緒崩潰,沈道隻掰了些細小的樹枝。閣嶼見狀,隻好去旁邊的小樹上掰。他邊掰邊說因為是冬季,柴火還是非常豐富的。我問他為什麼一開始不來這些小樹上掰呢。他說其實他和沈道掰的都是活樹枝,這裏的春天一到它們就會發芽生新枝,所以寧傷老不傷小。我還記得他喜歡的那首《隰有萇楚》,上麵說植物是沒有知覺的。如果植物有知覺,它們一定很喜歡閣嶼。就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