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的水不夠清澈,隻能勉強洗臉和手,我還是得喝涼水。
"閣嶼哥哥,你不準備睡覺嗎?"沈道覺得無聊,已經睡著了。我也困了。
"我得看著火,在你睡著後我才能熄滅。不然會很黑,你會害怕的。"他把他的外套脫給我蓋上。
因為沒有獨自用的房間,沈道很快就醒了。其實他剛才沒睡著,這是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古往今來友情的典範都來自於男性,比如"莊惠"與"李杜"什麼的。這讓他想起了《幽夢影》中的一句話,大概是說,才子遇才子,必有憐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無惜美之意。看來,女子之間是沒有友情的,真正的友情。比起愛情,沈道更看重友情,除了自我性格因素外,跟很久之前他聽過的一句話有關。這句話是誰說的他已不記得,意思是,真愛就像鬼魂,誰都在談論它,卻誰也沒見過它。而且,友情典範都是真的,或帶有真實的影子,而愛情傳說卻全是虛假的不靠譜的。
發表完這些帶有夢囈影子的話,沈道終於安心的去睡了。
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閣嶼在烤火。我以為他一個晚上沒睡。事實上他剛醒來一會兒。他告訴我他醒來就沒看見沈道,他本來是想去找的,也需要找食物,但不敢留我獨自一人呆在這,而且我還發燒了。閣嶼帶上火石,背著我,我們一起去找沈道和食物。因為不知道他的方向,我們隻能沿著水源走。
沿途看見幾朵野花,閣嶼放下我,把它們采給我,說這是有史以來他送的最晚的。
正準備背著我繼續走,我感到胃疼,比被一把刀刺還疼,像它在裏麵橫衝直闖。然後昨天晚上吃的到現在還沒消化完的紅薯給吐了。隨著這一吐,身體內的體溫也被瞬間抽出來,連力氣都沒剩下一點。不過皮膚上尤其是額頭上的溫度,絲毫沒降。我隻好閉上眼睛,因為睜開也看不清楚,還浪費睜眼的那微弱的力氣。
閣嶼嚇到了,說我的身體已經一整天沒吸收能量了,連喝的水都吐光了。他說除了馬上找食物外,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沈道,因為他那兩下子隻夠看普通感冒,顯然我這不是。
就算是沙漠,我也信任閣嶼哥哥能找到食物。這裏雖然沒有"凡水"富饒,但很快我們就找到了一棵掛了幾個橙子的小樹。
我完全吃不下,就算勉強吃下了也會吐。而且我冷得發抖。他將他的手握緊我的手,這才暖和些。要是他能一直這樣當然好,但我們連沈道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找到沈道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於是,我讓他背著我繼續走。
沒走多遠,我們發現一個小山洞。閣嶼決定在這裏休息,並且打算接下來幾天最好住在這裏,要再找到這樣不錯的地方也許並不容易。現在差不多是中午的樣子,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到天黑才休息。他希望我乖乖的呆在這裏,沈道他會去找。他走之前撿了些柴,給我生了個小火堆,還把所有的橙子放在這,希望我能想吃。他囑咐我要注意控製火堆,別堆太大,如果要休息,就一定要把火堆滅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