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鍾子期暗罵一句,從她身上起來。
倉央不露聲色的把眼底的悲傷拭去,又換上一副笑臉,“子期,我肚子餓了。”
“這邊東西隨你吃。”鍾子期好心的把餐車推到她麵前。
倉央無辜的抬起右手,“我不會用左手吃飯。”
“那你嘴長來幹嘛用的!”
“親人的。”倉央調皮的撅起小嘴。
鍾子期這輩子最招架不了兩種女人——一種撒嬌,另一種傲嬌。倉央偏偏兩種都占了,神煩!“算了,你還是別下床了,我幫你夾菜,說吧想吃什麼?”
“子期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鍾子期夾起一筷子青菜丟她碗裏,“吃吧。”
倉央再次用委屈的神情看著他,鍾子期搖搖頭表示不可以。
倉央用左手拿起勺子開始在碗裏倒騰起來,可惜青菜太多,勺子太鈍舀不起來,試了幾次都掉了出來。“子期,沒有叉子嗎?”
“我也問過,他們怕我拿叉子自殺,所以不準我用。”
“好吧。”倉央隻好把嘴靠近碗邊,拿勺子哇菜,偏偏問題又來了。“子期,我頭發要掉進碗裏了。”
鍾子期無語的把她頭發一把抓。——長這麼長幹嘛,勾引男人啊。
倉央又不安分的動起來,“子期,我前麵頭發還是會掉下來。”
“我去!”鍾子期要不是顧及她的身份,會這麼委屈自己?倉央的臭名昭著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萬一把她惹毛了,說什麼自己玷汙她把他告到法庭,最後鬧的人盡皆知被人唾棄,搞不好又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想想就覺得這種女人可怕。
鍾子期靠在她身後,小心的把她的頭發從臉頰捋到耳後,他沒碰過女孩子的頭發,第一次莫名格外輕柔。發絲從指間穿過,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不得不說倉央的發質很好,又軟又細,摸上去也又順又滑。
“你買的什麼洗發露?”鍾子期突然好奇起來。
沒人理他,倉央還在與碗裏的青菜鬥爭。
鍾子期突然反應過來倉央聽不見,於是把頭湊到她旁邊,側麵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兩邊臉頰連同後麵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嫣紅透白的煞是好看。她轉過頭來,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容,光芒亮的直射到他心裏去,不由想起那天雨中如清泉般爽朗的笑聲。
“幹嘛,子期?”
鍾子期一時移不開眼,“你經常對別人笑嗎?”
“我隻對男人笑?”
“騷女人!說話就不能正經點嗎?”鍾子期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勺子。
倉央撇撇嘴,“那我不對你笑了,哼!”
“除了我還對哪個男人笑過?”
倉央認真的數起手指。
“臥槽!數不過來嗎?”鍾子期不滿道。
“應該有很多,但現在應該隻有你。”
鍾子期莫名覺得高興,他也有獲得第一的位置。“是喜歡上我了嗎?為什麼現在隻對我笑過?”
倉央看著他突然不說話,琉璃般的瞳仁隱隱地透著一絲決絕與怨望。鍾子期一瞬間仿佛被人澆了一桶冰水,從上冷到下。他怪尷尬的說:“跟你開玩笑的,除了我你應該天天對冠玉笑才對。”
“傻瓜。”倉央輕輕摸上他的臉,“疼的話為什麼不說?”
鍾子期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瞳孔,退離了她的手,訕訕笑著“你少自作多情,我又不喜歡你,疼個屁!”,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冰涼的物體貼上了臉頰,是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