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區裏一直追到郊外,王習安放開速度追,餘亮也放開速度逃,速度從七八十一直提到一百二以上,在車流中不斷超車,王習安漸漸被甩開了一點,因為他追的緊沒有戴頭盔也沒有裝墨鏡,速度提起來以後吹的眼睛都睜不開。
“習安哥,他向南拐了,進入了劉家村二組的那個小巷子,”傅詩佳盡可能平靜的說道。
王習安沒顧得上回話,一個轉彎衝進了村子裏。村子裏沒什麼人,但同樣也沒了監控,王習安隻能靠自己的眼睛來尋找。穿過一道小巷之後,王習安看到了那輛白色的天籟,正靜靜的停在一個巷子裏。
停下摩托車,王習安從車墊下拽出一根甩棍,一邊戒備著靠近白色天籟,一邊將甩棍尾部的繩子在手掌上纏了一圈,然後一甩手打開甩棍靠近白色天籟。
車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從後窗也看不到駕駛位置上的情景,不知道餘亮還在不在裏麵。王習安伸出甩棍在車尾部敲了敲,剛準備到駕駛位置上看看,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連忙扭頭卻看到小巷子的入口處湧進來七八個人,手裏各自帶著家夥,多是鐵棍木棍,隻有兩個人手裏的家夥用報紙包著,看樣子是帶刃的。
王習安不動聲色的扭轉身子,又緊了緊手中的甩棍,靜靜的望著慢慢逼過來的一群人,十米,九米,八米一直到五米左右遠的距離,雙方幾乎同時動了。
對方人多自然是一哄而上,王習安卻也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腳下小碎步似雞步,左手縮在胸腹之間,右手握著甩棍斜斜舉起,照著領頭的一個墨鏡男就砸了過去。
幾乎沒有防守的打法也就形意拳有,而且是精髓,隻要你實力足夠,能夠直取要害,一般就是一下子的事情,不招不架,就是一下,寓守於攻。此時雖然用的是甩棍,但打法卻是形意拳的打法,腳下雞步快進快退,甩棍左砸右劈,將甩棍的殺傷性完全發揮出來了。
而且王習安的動作幅度非常小,右臂的肘部幾乎不怎麼動,一直守在肋部,擺動幅度極小,但這種經過長時間鍛煉的發力方式依然不可小覷,一棍子下去就要倒下一個,這還是王習安重點避開了對方的致命部位,隻攻擊對方的手腕、肋骨和鎖骨幾個部位,不致命但是卻能一下子讓對方失去攻擊力。
但王習安的打法看上去卻跟普通人打架一樣,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下子,砸劈捅等等,身法上也沒什麼稀奇,隻是快進快退而已,但這是王習安這麼多年練習的結果,眼法身法步法手法等綜合能力的體現。
而且打群架看似危險,但要是能掌握住訣竅其實也就那樣,無非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形意拳本來就是殺人拳,是槍拳的一種,是從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最不怕的就是打群架。
王習安進退之間利用對方失去戰鬥力的那些人做掩護,連左手都沒有出手,就將對方的人撂倒了六七個,還有兩個捂著手腕縮在一旁不敢再靠近。甩棍本來就很重,王習安下手也沒留力,一棍子砸在對方手腕上,除了骨折沒有別的結果。
幾秒鍾的時間小巷子裏倒了一片,但都靜悄悄的沒有人吭聲,即便是幾個傷的很重的人也都使勁兒撐著不肯喊痛。王習安雖然看不上他們打架的本事,但是這些人的忍耐力和紀律性卻讓他心裏暗暗發寒。這些沒怎麼經過訓練的人,卻能忍著疼痛一聲不吭,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最起碼是有組織的。
想到這裏,看著剩下的那兩個拿刀的彪形大漢,王習安聳聳肩,“你們該帶槍來的,”說完猛地衝了出去,腳掌踏在地板上像是馬蹄子踏過一般,尤其是那種向後刨的勁兒作用在地板上,讓王習安的身子像是箭杆一樣“嗖嗖——”往前躥,但是每一步卻又分的清清楚楚,隨時都能停下來的那種感覺,不至於慣性太大而讓自己的身體失去控製。
兩步靠近兩個持刀大漢之後,王習安麵對對方劈下來的開山刀,整個人身子猛然縮起來,接近一米八的大塊頭忽然間像是小了兩圈一樣,跟著再微微側過身子,就這樣輕鬆的閃過了對方的兩刀。
然後王習安縮成一團的身子猛然打開,原本縮在胸前的右手猛的向右劈出,一棍子砸在對方腦殼上,同時一直護著心口的左肘像是一杆大槍似的捅出去,一肘子紮在另一個人的肋部,瞬間讓對方像是抽幹了血液一樣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形意拳是槍拳,打出來的勁兒都帶著大槍那剛猛無比的穿透力,一肘子紮在對方的肋部,就是沒有砸斷肋骨,也要讓對方的內髒疼的縮成一團不可,那種連肺都抽搐成一團的感覺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