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天?”竇妮婉的聲音很嘶啞,短短三個字就讓她的喉嚨像要撕裂了一般的疼。她皺起眉頭,強忍著疼痛吞了吞口水,卻發現,嘴裏幹涸得連口水都欠奉。
張了張嘴,嘴唇突然疼痛,嘴唇裂開,竇妮婉感覺有液體從嘴唇流了下來,伸手一摸,竟是鮮血。
“渴。”竇妮婉淚水在眼眶打轉。那可憐的模樣就連翼天看了都覺得心疼。
翼天歎了口氣,說道:“等著。”
翼天轉身離開了,竇妮婉這才開始打量起她的處境。四周是怪石嶙峋的山壁,呈紅色,山壁上的石頭形態各異,卻都十分怪異,有的石頭竟然還向外突出,感覺隨時都能掉落下來一般。抬頭看向頭頂,很奇怪,像是一水麵,非常紅豔,仔細一看,能明顯看見上麵翻滾著的——熔漿?
她記得她的確是往熔漿裏墜落,隻是在接觸到熔漿的那一刻,她被炙熱的熱氣熏得失去了意識。依目前她眼前的情形看來,她的確是掉進了熔漿湖,但是並沒有死,而熔漿湖下麵還別有乾坤。
她不知道這裏什麼地方,但是她沒有死就足夠了。看向翼天離開的方向,難道前麵還有出路?可明明全都是山壁呀,一條縫隙都沒有,翼天,是怎麼出去的?
翼天很快就回來了,嘴裏叨著一隻碗,還是玉碗。竇妮婉暫時拋開腦子裏的一連串問題,見了水就兩眼發光,也不客氣,端了碗便將碗裏的水一口就喝光了。
“還有沒有?”竇妮婉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問翼天。
翼天搖頭:“沒有,就你剛才喝的那點都是我接了一天一夜才積了這麼多。”翼天蹲坐在竇妮婉身前,哼了一聲,這水它也沒有喝一口。
竇妮婉知道她是絕處逢生,沒有灰飛煙滅就很夠本的了,現在條件艱苦點也沒什麼啦。拍了拍翼天的腦袋,道:“謝謝你。”
翼天甩了甩耳朵,將腦袋湊得更近了些,它喜歡竇妮婉輕輕撫摸她的頭,雖然竇妮婉不太喜歡她粗糙又滑膩的鱗甲。
在翼天回來之前,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和肩上的傷,已經結痂了,而且也沒有在潰爛。記得被紅兒燒掉脖子的時候翼天就曾經給她舔過傷口,想起夢裏濕濕涼涼的觸感,不用想也知道是翼天給她治療的,它的口水似乎有著神奇的治愈能力。至於鎖骨好像還沒有好得完全,但是沒有斷掉,雖然她動一下會覺得撕心裂肺的疼,但好歹還是能活動的。
“小天天,我是不是暈了很久?”竇妮婉感覺稍微好些了,便開始打聽情況。
翼天舒服的嗯了一聲,朝山壁上指了指,道:“這裏沒有白天和黑夜,我按著自己的時辰來算的,你大概暈了一個半月。”
一個月半?竇妮婉看向山壁上劃出來的幾十道劃痕,有些吃驚。她隻是感覺做了幾個夢而已,沒想到竟然暈了這麼久。索性還是翼天的功勞,治好了她身上的傷才讓她活了回來。
竇妮婉一高興就揪著翼天的頭頂的角將它抱在懷裏,親了又親。翼天到底是異性,一時不習慣竇妮婉突然的親昵,掙紮著想要從她手中逃出去,又怕牽扯著她的傷口不敢太動力,急著直嚎。
竇妮婉也不再逗它,將它放到地上,如果注意看,還能看到翼天的獸臉上有兩團紅暈。不過竇妮婉顯然沒看向它,目光放到了翼天腳邊的玉碗上。
“小天天,這碗哪來的?還有,你是怎麼從山壁上鑽出去的?”竇妮婉這時才想起問翼天心中的疑惑。
翼天道:“這個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那天你掉下來就人事不省,我也一樣,或許是我沒有受傷便先醒了過來。當時我也和你一樣,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到處看了看都隻是看到火紅的岩壁,沒有一道出口。”
翼天頓了頓,繼續說:“我隻能先治療你的傷,過了半個月你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我卻是累得差點死掉。要知道給你治傷全靠我的唾液,這半個月我一滴水都沒喝,嘴裏幹得張嘴都不能。無意間我發現這道山壁上有亮光,我感覺到並沒危險便伸手去掏,結果一下子就穿透了岩壁,到了另一個山洞裏,而那亮光則是這隻玉碗所發出來的。”
竇妮婉聽得很認真,聽說那道山壁像是結界,可以出入的時候,欣喜若狂。
“山洞裏有什麼?有沒有出口?”她想,既然她掉進熔漿都沒死,還意外的進到了一處類似於結界的岩洞,那麼說不定就還有出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