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裏走,越是讓人感覺舒服。然而最奇特地是荷花池上的樓宇,仿佛生生被分離成一個單獨地所在。入樓前地石橋,狹長地迂回在池上,似隻容一人前行。門前地鎮宅石雕,竟是如仙一般地男女,騰雲駕霧,兩相輝映。男子舞劍騰空,女子口含珠玉飛舞飄然。最奇怪地大概要算牌匾了,別的樓一般都題字命名。單單這座樓,沒有題字,上掛牌匾,卻是空的。
小柔帶著她直接繞過了這樓宇,見姚月留意,也並未多解釋什麼,而是向旁邊大概二三裏遠地庭院走去。這座庭院看似冷清,隻一兩個侍從,但卻四處幹淨地無一絲灰塵,仿佛是專門為某人而準備的。
等坐在浴桶裏沐浴時,天色已晚。
“這必定是雁城的郊外,而且……”她回憶起在睡著時感受到的顛簸,“而且走得並不是官道,而應該是山路,可見……這必定是山上。”門口兩個侍從的身影隱隱地印在門前,姚月將腦袋浸入水中,細細思索曾在鶴老頭屋中翻到的周國地圖。
“周國為平原地區,山地並不多。北上便是鶴老頭的藥穀所在,雁城與礪國交界處的山體較多,但路程大約是去藥穀的四分之一,地圖上的標示雖然不準,但沒有兩三天恐怕也到不了,還有一處便是雁城南郊的,噗……”姚月冒出頭來大呼一口氣,“不可能的,那裏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
無從入手,這便是姚月現在的想法。靠在浴桶邊上,姚月開始細細地觀察自己的身體。才發現皮膚似乎比從前細膩,姚月不禁皺眉:“這種變化,是說我的怪病在慢慢地變好?但鶴老頭明明說我這病隻會衰老下去,決計不可能又自己變年輕的。到底怎麼回事?可惡,要是有電話就好了,打個電話問問鶴老頭,瑤華夫人到底在哪兒呢?”
“簡兮,他會來救我嗎?至少對他還有那麼點用處吧。”姚月心中一沉,其實她雖麵上糊裏糊塗,但心中早就澄然一片。雖比不過這些古人勾心鬥角,但好歹也在都市經營29年,而且還是那樣的29年,唯一練就的,不過就是察言觀色罷了。“我很肯定,他絕不會輕易放棄我,這張牌如果他還想要王位的話……”
夜已冉靜,風清府中卻還燈火通明。
“你可知今日護送那位夫人的是哪隊侍衛?”風清端坐大廳正中,表情淡漠地看著下方跪著地風鳴,鳳鳴額前的汗滴滴落地,強自鎮定道:“風鳴不知……”
“哦?嗬,你可知這支衛隊,他一直閑養著,如今卻在夫人臨出發時將人換了?”
鳳鳴再不敢言語,衣襟已然濕透。
“這些侍衛不敢抵抗,紛紛服藥假裝不敵,這個你當是知道的吧……”風清話風漸冷,“若不是我主使,我為證明清白,定然會全力協助,找出置我於不義之人。若是此事是我主使或與我有關,恐怕現在亦是進退不能。這一棋,他下得實在太妙……”
“少主!屬下不敢妄想饒恕,但請主上殺了風鳴以泄心頭之氣。”此刻風鳴跪在地上,臉上似悲似痛。風清眼神如劍,刺向風鳴。
“少主!風鳴當真不敢騙你!出動的人全軍覆沒,屬下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夫人如今的下落!”他跪在風清腳邊,因激動而全身發抖,“屬下這條命雖是主公所救,但我從小在少主身邊,心中隻有少主您一個屬下卑微,壞了主公的委任,本就死不足惜。但如今為人識破,連累少主為難,屬下怎敢再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