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火舌舔來,非墨顧不得許多,閃到一旁後,趕緊和大家一起滅起火來。這時一條條水柱忽然從山那處澆來,眾人驚愕之下不由地又加緊地續水滅火。
姚月趁此時偷偷離開,往兵營深處尋去。
“簡兮,簡兮你聽見了嗎?你在哪裏?簡兮……”姚月奔跑在軍營各處的帳篷中尋找,全然不顧周圍耀眼的火光,站在空曠的軍營邊緣她又拚力喊了幾句,就再沒力氣。
忽然她一轉身,一雙手抱住她的肩膀!那雙令她魂牽夢繞地雙眼就在眼前,他還是這麼笑著,哪怕身上皆是狼狽、麵上皆是血痕,他還是那個絕世公子。
“簡兮……”她無聲喊道,淚水霎時崩塌。姚月隻知緊緊地抱住他,四周硝火炎炎,人聲鼎沸,在姚月的耳裏卻是一片寂靜,她隻知流淚,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想努力地抓住眼前的真實暗奴遠遠地看了看相擁的兩人,麵上神色不明,頭一伏便要退下。
“是你?”非墨忽然出現在他眼前,他皺皺眉心想道:“這個非墨公子比他所謂的大哥難對付多了。”不禁冷冷地暗自防備。
“真是你!我認識那把刀。嗬嗬,想不到竟然還能遇見你!”非墨笑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非墨謝謝你救我牧國士兵!”
暗奴這才將周身殺氣盡退,但依舊是防備的姿態。
非墨調侃道:“怎麼?想好了來跟我了嗎?”
暗奴不禁輕哼一聲。
“要是想跟我也不必客氣!我非墨還不至於讓你在我手底下做事,從此以後你我,嗬嗬,兄弟相稱便可!”
暗奴終是開口道:“你還不配!”
“你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惜這話也太不入耳了!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國公子啊,如何不配,你似乎太瞧不起人了吧,嘶,你該不是第一次有人和你稱兄道弟的,不好意思了,才故意……”
暗奴深吸口氣道:“你給我閉嘴!”神情已然不耐。
“成,成。這不是開玩笑嘛……”非墨依舊嬉皮笑臉,毫無正經。
暗奴眉頭一皺心中暗叫不好,便轉身飛去。非墨大朗一聲:“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不過一轉臉,非墨麵上笑意全無。拖了這麼許久,竟然還是看不出他身家出自何處,想到上次在周國邊境之事,他又不禁皺起眉頭。
“賈兄啊賈兄……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好似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心照不宣,簡兮歎口氣輕聲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
姚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趴在簡兮的懷裏,哭得他涕淚滿身。姚月大窘,隻好不自然地別開頭,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手,手無力滑到腰身,卻又被簡兮抓住。
“他的手為什麼還是這麼冰?”姚月心想著,一把鼻酸,竟然又有些流淚的衝動,隻好死死咽了下去。
“我帶你出去。”還是那種溫和地語調,同之前的簡兮並無不同,才走兩步簡兮卻又停了下來。
“賈……哦?這不是……”後麵一個聲音傳來。
簡兮和姚月同時回頭,便見到非墨闊步走來。姚月下意識地抽走了自己的手,一臉尷尬地看著非墨。非墨眼睛看了看姚月手的部位,一下子沉默起來。
“非墨君,別來無恙。”簡兮好似沒事人一般悠閑道。
“哼嗬嗬,你就不怕我是來抓你回去的嗎?”
簡兮搖搖頭道:“若是要抓,定然在發現我們時便喊人來了。”
“對對,非墨大哥絕不會傷害我們,放心吧!就是他把我帶過來的救救,呃……”姚月臉上一紅,半句話卡在喉嚨裏。
“非墨大哥?”簡兮低吟道,麵上卻還是笑著。
“原來你要我救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他?”非墨眉頭一挑,“那我可虧大發了。”
姚月麵色緋紅,衝口截斷他的話道:“喂!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我,我會還的!”
“你可知道我牧國與周國在打仗?”
“呃,當然。”姚月被他一句搶白弄得有些疑惑。
“那你可知道我私放人質,而且還是如此重要地戰略人質,我是什麼下場?”
姚月喏喏道:“什麼下場?”
“哢嚓——”非墨比了個斷頭的姿勢,姚月頓時啞口無言。
“所以你必須得以身相許才劃算。”
姚月慌忙啐道:“好你個非墨!”說罷下意識看了看簡兮,卻瞧見他隻是在旁邊笑,並不說話,神色也如常,不禁有些失望。
非墨大步走來,站在姚月麵前,瞪眼道:“我待你如兄弟,你卻瞞我至此!若不是今日相見,我還當你是我肝膽相照的兄弟!”
姚月這才審視了一下自己,撇撇嘴道:“當時是你自己認為我是男的,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