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一個女子穿著男裝大晚上的逛畫舫那種地方?你見過女兒家家的站在桌子上大談兵家傳奇?你見過一個女兒家晚上打呼嚕打得那麼響?你見過早上起來頭發也不梳發髻也不弄就出門見人。”
姚月一把捂住他的嘴搶白道:“好啦好啦!就當我錯了,那不是女兒家在外邊闖蕩危險嗎?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人物,會不會害我?”
誰知簡兮忽道:“你什麼時候去過畫舫?”
姚月愣道:“嗯,就是前幾個月的事了。”
簡兮嘴邊的笑意有一瞬竟然消失了,但轉眼便又溫和笑道:“本來還擔心你會有危險,我看二位似乎分外熟悉,想來非墨君應能保你安全。我還有極為重要地事,就不相陪了。”說罷笑笑便轉身越過路障,輕巧地飛入外麵的草地之中。
“那個,喂……”姚月正要去追,誰知非墨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喂,你放手!”
“人家走得都沒影了,你追過去幹什麼?連個背影都追不到。”非墨滿臉笑容,頗有些得意。
“對啊。”姚月泄氣道,“追過去幹嘛?”
“我見到你時,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著你的安全才跑來找你。”非墨上下打量姚月,“誰知才不過一會兒,你竟然就生龍活虎的了?”
姚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狐疑道:“對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確實好很多了。”
“既然不知我也懶得深究,你無事便好。”
姚月有些感動地看著非墨道:“謝謝你!”
非墨怪笑道:“既然這麼感動,不如就……”
姚月打一下他的頭道:“要死啊!不許開玩笑!”
“其他也就罷了,你偷看本大爺洗澡,還偷我衣服這件事怎麼算?”非墨欺身過去,將姚月逼到一個小角落裏。
姚月疑惑道:“什麼偷看你洗澡?我……”姚月猛然想起那個時候,為了逃離青闌,路過周國門口的護城河時,確實偷了一個男人的衣服,“原來那個大白天在護城河洗澡的變態是你啊!”
“什麼變態,信不信我打你!”剛要揚手,忽然就看著姚月停下來。這麼近的距離,非墨可以看清她撲閃撲閃地睫毛,晶瑩剔透地雙眼,還有單薄微翹的紅唇。
姚月忽然感覺他的眼神變了,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然後就聯想到那天在尹大人府裏看到他和一個女人的旖旎姚月臉上爆紅,連忙一把推開非墨,非墨心思正沉,不及防備便被推在一旁。
非墨尷尬輕咳一聲道:“你也累了,不如就當帳篷裏休息一下如何?”
“不,我該回去了。”然後便衝了出去,非墨正要追上去,後麵突然一句疾呼。納布跑過來到急道:“不好了,公子,大司馬他……”非墨咬了咬牙,轉身回到了軍營之中。
走了許久,姚月隻覺周遭好似愈來愈荒涼,好似進入了牧國邊境的戈壁灘上。可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往聊城方向前行的,如何會走到戈壁灘上來?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神經緊繃,潛意識裏一種極強烈地危機感向她襲來。接著月光下,一高約六尺的男子漫步而來,遠看著似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你是誰?”姚月警惕問道。
“想不到那簡兮身邊的女人,個個都這麼厲害,竟被你瞧破了。”他談笑自若,時不時的舔舔幹裂的嘴唇,那樣子讓姚月分外的恐懼。
“個個……”姚月下意識想道,又不免有些害怕。
見姚月盯著他不說話,他便又道:“倒是個絕美的人兒,隻可惜了他身邊的人,我一個都不能放過!”說罷目露凶光,轉手一提,便將抱起姚月而走。
白色的月光有些暗淡,寂靜地戈壁上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牧國的軍營裏,非墨和納布回到主帳前的空地,所幸附近有水源,救援了將近兩個時辰,軍營的火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士兵們負責清點損失、收拾殘痕,皆在身邊奔走,非墨和納布對視一眼,深情極為凝重。
“確定並無發現可疑人物?”
“確定!我等發現大司馬時,他已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非墨深深閉上眼睛,又問道:“非炎最近可有什麼反常之處?”
“若要說,確實有一些不一樣的……”
非墨看了納布一眼,納布壓低聲音道:“屬下總是覺得大司馬的眼睛就如同獸類的眼睛,異常地凶狠。”他又抱拳道,“屬下並無冒犯大司馬之意,屬下跟隨大司馬也有些時日了,對大司馬的行事還是有些了解。這段時間大司馬喜怒無常,且行事詭秘,常常無聲無息地消失。”
“這事知道的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