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章(1 / 2)

秦更一走,書湘踅身就回了屋裏,茗渠先時在門裏偷看,此時見四下無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我怎麼瞧著秦將軍對您有意思呢!”

書湘一個暴栗敲在茗渠腦門上,她俏皮地吐吐舌頭,書湘忽而就把她一把抱住了,主仆兩個先抱在一起哭了一頓。

書湘放開茗渠上下打量,見她身上沒什麼拷打之類的痕跡才完全放下心來,關上門拉著坐下,蹙眉問道:“怎麼給發現了?裝模作樣也不會麼……?”

茗渠搔了搔後頸,一言難盡,不是她不會裝腔作勢,而是敵人太狡猾,她沒有機會發揮……

迎上書湘疑問的視線,茗渠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您不曉得,我是渾身是勁沒地兒施展,這位秦將軍把太太奶奶們軟禁在咱們侯府裏,他帶我走的時候我心裏就敲著鼓,果然,他竟是找來了府裏那些老婆子來辨認,這一認我可不就露餡兒了嘛!他又問我您在哪兒,我怎麼知道呢,就是知道也萬不能告訴他的。”

她說著歎了一口氣,撫上書湘的手,“後來我也沒被怎麼著,在府裏被關了幾日罷了,我瞧出來,這玨王他也不隨便殺人,倒是您流落在外頭,我知道官兵滿城裏找你,急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茗渠這話一點兒也不摻假,她和書湘的情誼遠不是主仆這樣簡單,小一些的時候她們共同守著同樣的秘密,打小兒一處長大,茗渠沒別的心願,她就希望她們姑娘這一輩子都能平安幸福快快樂樂的。所以當衣櫃被打開的時候,她見書湘從床裏麵爬出來要救自己,趕忙兒就先認下來隨著秦將軍走了。

在侯府被軟禁的幾日茗渠一直擔著心,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張,要不然姑娘頂多是被軟禁起來罷了,可一旦流落在外頭,這要是叫歹人擄走了有個好歹,她來日如何向老爺太太交待,如何向姑爺交待,又如何向自己交待……

“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茗渠眼睛裏飄著淚花兒,“我就怕姑娘出事,昨兒那秦將軍使人告訴我說是給我派了差事,我原心裏還排斥,這一來沒成想竟是您,話說……姑娘到底是怎麼變成另一個傅勳的?聽說是秦將軍的舊友,我怎麼覺著這麼不靠譜呢?”

說起這個書湘自己心裏也犯嘀咕,不過她沒心思細想這些,眼下最重要是秦更願意帶她去邊關,至於之後,哪怕他另有所圖,她也隻好見招拆招了。

簡單跟茗渠解釋了一番,茗渠聽後覺著這秦將軍不是個斷袖喜歡男人就是他心裏有鬼,這麼樣油滑的人,緣何連昔日好友也分辨不出,並且似乎也不曾細問她們姑娘過去之事,分明就是另有目的,還特特將自己調到這兒來服侍……

茗渠越想越懸疑,卻沒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書湘,姑娘她心裏未必沒有猜忌,或許如今當務之急並不用管秦將軍的意圖罷,先利用一下好了。

書湘問起慈平蔓紋麝珠幾個,茗渠說她們都沒事兒,“除去起初進來裹亂的那一批兵痞子,後頭王爺來後就沒見再出事了,倒是可惜了麝珠,”她說著臉色微微黯然,“麝珠自那一日被毀了清白,我瞧她就有點兒不大愛說話了,慈平和蔓紋都陪著她,唉,這樣的大環境下能夠撿回一條命實屬不易了,往好了想罷!”

“你說的是,”書湘看向窗外金燦燦的日光,若有所思道:“回頭等一切都過去,我給麝珠挑個好人家,也給我們茗渠挑個好小夥兒,還有蔓紋慈平也是,大家都該珍惜當下好好兒過日子。”

畢竟誰知道明日會發生什麼,天災抑或人禍,總是來的那麼突然,叫人措手不及。書湘感歎不已,覺著做人真是該惜福。

秦更的軍隊很快就動身了,此番是前往封城與突格可汗哈蘭爾彙合。要說玨王爺是真的同突格人穿一條褲子了嗎,倒也沒有,薑玨其人,前半生庸庸碌碌,總覺得不做點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對不住自己出生在帝王之家,骨子裏流著不安分的血液他也沒法子,薑池在他這皇叔眼裏就是個毛頭小子,都是薑家人,這皇位不如就自己來坐罷。

於是薑玨就假意同突格人聯合了,打的是突格人和薑池兩敗俱傷之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別人也不是傻子,哈蘭爾未必對他沒有戒心,這就有點三個勢力互相拉鋸的意思,誰處在下勢還真不好說。

書湘這一路上沒少找秦更套近乎,和茗渠兩個人左右開弓,總算囫圇把目前形勢弄了個通透,搞清楚差不多的狀況了心裏才有底,就盼著快點先抵達封城再說。

可是還沒到達封城呢,書湘就被一條從天而降的小道兒消息炸暈了。

這一日夜間書湘正在帳篷裏休息,茗渠卻悉悉索索從外頭避人耳目地溜進來,書湘嚇了一跳,茗渠“噓”一聲貓腰蹲下,“是我!”

她看身形也知道是她了,重新在被子裏躺下,漫不經心道:“做什麼?是癸水來了還是惹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