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看的如何了?”
近臣許久都沒有個反應,莫贇打了好幾個嗬欠,終究等的不耐煩了。
“回皇上,這脈象…”
近臣雙眉緊蹙,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說是喜脈吧,它還有點不像。
若說不是喜脈吧,它還真像。
莫贇是什麼人,他最討厭別人含糊其辭了。這含糊其辭的還不是別人,是他身邊的人。
鳳眼微挑,眼看著就要青筋暴起,近臣立刻抹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說道。
“回皇上,不是喜脈。”
莫贇的臉色一沉,沒有說什麼,隻是重重捏著杯子,杯身都差點被捏斷,嘴角倒是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究竟是喜還是怒。
一雙鳳眸斜挑,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那個高高在上的金色身影,然後一雙瘦長蒼白到透明的手輕輕一指。
“朕決定了,就選她。”
熏兒以為會從大祭司的眼中看到慍怒的情緒,沒想到他隻是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片刻後,輕輕抬手。
“如北帝所願。”
莫贇瞥了一眼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還在沉睡中的罪歌,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對自己新到手的玩物很是感興趣。
熏兒瞪大了眼睛,眼看著罪歌被攙扶著去了北涼皇帝所住的寢宮,大祭司卻毫不所動,依舊淡然的處理著迦陵國大大小小的事情。
莫贇的寢宮,睡得正香的罪歌被隨隨便便的丟到床榻上去了。
縱使外麵大風大浪,罪歌也有她特殊的熟睡技巧。
她睡得極其香甜,連呼吸都十分平緩規律。
莫贇接過近臣遞過來的醒酒茶水,神色不悅。
“何泉,你確定她沒有身孕?”
被他這麼一問,本來還有十足把握的何泉,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細汗。
“皇上,恕臣愚鈍,診不出喜脈來。這女子的脈象雖然有些奇怪,但據臣推斷,應該是多次服用避子的藥物所致…”
何泉還在解釋中,莫贇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何處去了。
沒有懷孕嗎?
他不信。
也罷,以後有的是機會。
“水…我要喝水…”
睡夢中的罪歌喃喃細語道,幹澀的唇上下舔了一下。
何泉立刻拿來水,遞至床榻邊時才想起,主子一從進屋時就沒讓侍女貼身侍候,現在要不要喊人進來喂水。
沒想到莫贇一把接過他手中的茶壺,輕輕地端至罪歌的嘴邊,也不讓和泉扶她起來,自己單手扶著她的肩膀,單手喂水。
“來,喝水,慢慢喝,別噎著。”
不僅動作溫熱,連眼神也極為寵溺。
何泉已經驚恐的瞪大了眼,才幾日的功夫,為何皇上變得連他都不認得了?
罪歌大概是口渴至極,“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了好多水,然後心滿意足,正欲躺下去時,卻被莫贇一把攬住,強硬往嘴裏灌水。
“咳咳咳…”
神智未清的罪歌,一下子嗆醒了,一雙深邃到極致的黑眸冷冷的瞪著莫贇。
莫贇輕輕鬆開了手,笑得一臉純真又無辜。
“你不是說想要喝水嗎?怎麼,朕喂得不合你的心意?”
罪歌隻是死死地瞪著他,不開口。
見她一臉倔強又溫順的矛盾樣子,莫贇忽然大喜,伸出手來給她順了順烏黑的發絲。
動作極致溫柔,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