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病房裏離開,周嶼山也想起當初跟自己一起遭遇車禍的薑瑤,也跟在江玥的身邊一起離開。

當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他,讓他無法再前進半步。

他想要緊緊抓住江玥的手,卻隻能無力地穿過。

看來這樣的精神體不能離開自己原本的身體太遠,他隻能站在原地,看著江玥的背影漸漸走遠。

“江小姐,你們是怎麼跟我兒子認識的?”

再次穿上高跟鞋的瞿秋,站在江玥身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嶼山那孩子,因為是家裏的獨子,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我們都認識,就算後麵出國留學都有專門的管家記錄他的日常生活,回國後因為周氏集團交接事務忙得不可開交。”

“他是從哪結識你們這麼好的朋友,甚至為了他能冒著生命危險?”

瞿秋臉上帶著笑容,盡量做出一位關心兒子的溫柔母親的形象,隻是這問題實在有些不好回答,甚至帶了幾分刨根問底。

“請你們不要介意,我很高興嶼山認識你們這樣的朋友,隻是很好奇你們認識的過程,怎麼樣的經曆才能讓你們這麼不顧一切?”

秦驛星走在最前麵,埋著頭隻想快點見薑瑤,隻留下江玥一個人麵對瞿秋的問題。

她看了一眼秦驛星的背影,心裏暗罵那個見色忘友的人,思索了一下,咬咬唇,“我們是在網絡遊戲上認識的……”

“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真相太過於離譜,江玥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甚至還想告訴對方,等你兒子醒了後,說不定還會噴火。

“什麼網絡遊戲?每天作息表精確到分鍾的表哥居然還會玩這個?有這麼好玩,江小姐,要不你也帶帶我?”

好在,薑瑤的病房沒有多遠,很快就到了,江玥急忙上前三五步就走到了病床前,終於可以不用回答周家人的問題了。

薑瑤的病房比周嶼山住的簡單得多,除了手上掛著一瓶營養液,就是一台用於檢測生命數值的儀器。

為了避免兩人誤會自己區別對待,瞿秋立馬解釋:“原本瑤瑤和嶼山是同一個病房,喝了那瓶農婦三拳水後,瑤瑤的病情好轉了不少,就給她轉移到普通病房。”

“這裏同樣每天有兩位專職醫生和三名護工全程看護,我也守在病房裏,時不時來看一下。”

秦驛星站在床位,目光緊盯著病床上那個脆弱的小臉,目不轉睛,向來深邃堅毅的眼眸,漸漸沾濕了眼周,隻是抿著唇,努力克製自己喉嚨裏快要溢出來的情緒。

江玥站在床邊,彎腰撥弄薑瑤額邊的長發,她跟秦驛星不同,在異世界裏她是親手抱著薑瑤在自己懷裏咽氣。

那時候的薑瑤因為中毒,全身皮膚都出現了潰爛,愛美的女孩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生命裏最後的時光裏總是鬱鬱寡歡。

直到最後死的時候,江玥還記得薑瑤說的那句話:“還好沒讓他們看見我現在的醜樣子……”

江玥知道,她說的他們,其實隻有秦驛星的一個人。

江玥輕輕撫摸薑瑤光滑柔軟的臉,還有披散在枕頭上像海藻一樣的長發,盡管現在處於昏迷,卻也依舊像沉睡的睡美人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站在床尾的瞿秉文小聲湊在自己姑姑耳邊,“她怎麼摸得這麼曖昧不舍……江小姐該不會是同姓戀,要給表哥戴綠帽子?”

周昌明斜眼瞪了他一眼,瞿秋更是一腳踩在他腳背上,瞿秉文隻好閉嘴。

江玥將手放在薑瑤的肩上,再次將水係異能灌入到她的體內。

與周嶼山不同的是,薑瑤受的傷比他輕得多,體內雖然也有劍蘭花的毒,卻比周嶼山少得多。

江玥全力壓製下,也能勉強控製劍蘭花催眠的毒素,讓薑瑤短暫地醒來。

薑瑤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最先看見江玥,再一轉眼就看見了瞿姨和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