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陳繼誌已經有一米八了,常年鍛煉的身體矯健如野豹,雖然麵容還有些少年的青澀,但從背影看已經有點男人樣了。
汽車在顧府門口停下,陳繼誌下車,對跟著下車的護衛說,“你們回吧,我今天在這住。”
護衛顯然已經習慣,恭謹的並腿表示知道,之後問,“那二少爺和小少爺呢?”總統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喜歡往顧家跑。尤其是二少爺,到今天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在外頭等著。”陳繼誌抿唇道。長腿一邁往裏走,門房見了他隻彎腰問個好,連帶路都不用。一方麵是因為陳繼誌實在是太熟了,另一反麵就是如今顧家的下人數量大大減少。
顧心慨的官越做越大,他爹終於同意顧心鉞的提議,把顧家本宅一分為二,另分一個顧府出來,方便顧心慨交際。
蘇青照在後宅沒過多久,兒女不願接她出去,她在後院待的氣不順,不過四五年就鬱鬱而終。她死後,方宜興也帶著女兒顧心昭另外住到一套宅子裏去,那宅子的地契落在顧心昭名下,顧宅再好,總沒有自己當家作主的日子過的舒坦。
顧思慎十歲後,顧心鉞把住宿中心挪到沈府去了,顧思慎一人住在這邊,他隻時不時過問一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孩子們喜歡待在顧府不是沒有這原因。
陳繼誌直奔主要活動場地,東廂房,一進去,裏頭就沒一個正經坐著的人,顧思慎懶洋洋的靠在炕枕上,前麵的小桌邊,九歲的沈宜章,陳定誌頭挨著頭拿筆寫劃著什麼,十四歲的陳守誌斜躺在另一麵的西洋沙發上,嘴裏說著昨天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趣事。臨時政府成立後加入這個團體的張三李四坐在下首位置應和著。
長生手裏拿著報紙卻不看,偏頭聽他們講笑話。顧祈和石青的雙胞胎兒子,顧釋顧嘉坐在毛地毯上玩那個碩大的地球儀。石青沒有姓,他也不準備以石姓,兩個孩子都跟著顧祈姓。
張三率先發現了陳繼誌的身影,連忙起身道,“大少來了。”
陳定誌沈宜章顧釋顧嘉齊頭喊大哥,旁的人對他的到來就沒什麼反應,陳繼誌對依舊躺在沙發上的陳守誌說,“司機在外頭等你。”
陳守誌一骨溜坐起來,“我等會回去。”
“司機在等你。”陳繼誌沒有表情的說,陳定誌把身子往沈宜章後躲了躲,生怕也被捉了跟二哥一起回去。
“我,我好不容易請了一個川菜廚子,定了一桌全魚宴,現在他正在廚房忙活了,我怎麼能沒吃就走了。”對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大哥,陳守誌到底不敢蠻橫到底,臉上倔強了半天還是找了理由出來。
“我去催廚子看能不能快點上菜。”長生笑著站起來說,“外麵的司機護衛也進來吃完再走吧。”
陳守誌一臉好人的表情的看著長生,陳繼誌沒說不,默認了。陳定誌小小的籲一口氣,又和沈宜章玩起來,室內的氣氛也重新活起來。
陳繼誌直接走到顧思慎身邊坐下,顧思慎白他一眼,坐直了看陳定誌他們用筆下五子棋。陳守誌這會也不能懶散的躺著了,雖然還在和夥伴們聊天,但明顯興致沒有之前高。
“陳二哥,德意誌在哪?”翻了大半天地球儀沒找到地的顧嘉突然問道。
“你找它幹嘛?”陳守誌說,手指翻了翻地球儀,在歐羅巴大陸上找到德意誌,“不就在這?”
“我看看。”顧嘉扒過去看,“爹說德意誌有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軍校,我想去上那個軍校。”
“誌氣不小啊,那還有幾年好等呢。”李四逗趣道,顧釋顧嘉的爹從根子算是顧家的家仆,但是現在石青是軍中大校,顧祈也跟著顧心鉞進了係統內,秘書長說大不大,也是緊著讓人巴結的職位。顧家把顧釋顧嘉當子侄輩,其他人自然不會不長眼的小瞧他們。
“你想去德意誌軍校?那得和你大哥好好取經,大哥馬上就要去德意誌上學校了。”陳守誌滿血複合,想到馬上就沒有人多事管他在顧家的日子,高興的快要飛起來。
“好厲害。”顧嘉星星眼的看著陳繼誌,“大哥需不需要書童小廝,我很能幹的哦。”
“你上個星期的考試成績出來了,四個不及格,我真頭疼要不要告訴祁叔呢。”顧心鉞涼涼的說道,“要不等石青叔休假在家的時候再說。”
“親哥。”顧嘉親熱的喊道,起身撲到他身邊,“德意誌是什麼,可以吃嗎?我一輩子都要留在我親哥身邊當個貼心的小棉襖呢。”
此時他的親哥顧釋隻是又翻動起地球儀,嘖,愚蠢的弟弟。
“陪著你哥當小棉襖和你去軍校不衝突啊。”陳繼誌笑說,“讓你哥也去德意誌留學就是。”他的手自然的搭在顧思慎肩上,隨即又自然的滑落,最終落在他腰上。
“哥。”陳守誌不幹了,“你自己去就是了,幹嘛還拉著慎哥去,慎哥這麼嬌弱,去國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為宜消的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陳守誌的聲音在顧思慎的斜眼小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