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爹說的沒錯,就是要把你再扔進學校學習兩年。”陳繼誌說。他們之前都沒正經上過學,最開始是曾貴格教,後來曾貴格跟著陳衛去中原州了,就又請了另外的家庭教師。不過從陳定誌沈宜章開始他們是正兒八經的上學的,政府機構的第一所子弟小學,子弟中學,師資是沒的說。
“你講講道理啊,你都要走了,還要把我拉坑裏。”陳守誌不滿的說,“你讓我先痛痛快快玩兩年行不行。”
“然後呢,痛快的玩了兩年後還能讓你做什麼?你還能做的成什麼?”陳繼誌冷靜的說。
陳守誌沉著臉,不高興,“別擔心,我還在呢,總不會讓他玩脫行去。”顧思慎手點著紙上幫陳定誌作弊,不經意的說道。
陳守誌又滿血複活了,霍霍的笑著對他哥擠眉毛,沈宜章不滿的皺著眉,“哥,你到底是我哥,還是陳小三的哥。”
“可以開飯啦。”長生進來說道,打斷了再一次的兄弟爭寵恩怨錄。
魚豆腐火鍋,水煮魚片,爆椒魚頭,魚丸湯,香酥魚塊,鬆鼠桂魚,糖醋熏魚,椒鹽跳跳魚,主食是三菇鮑魚炒飯,滿滿當一桌。顧思慎長了個貓舌頭,就愛吃鮮的,這也是陳守誌為什麼要去找好的廚子做全魚宴的原因。
顧思慎吃的非常開心,就連陳守誌吃到一半鬧著要喝酒,他也笑眯眯的讓人去酒窖裏提一壇子上來,照方子釀的梨花白,顧思慎的年禮單子上必備品,難得大方的提一壇子出來,舉著酒杯對陳繼誌說,“這就當給大少和長生踐行了。”
十幾歲的少年郎,喝了幾口酒就飄飄然老子天下第一,平常恨不得遠陳繼誌遠遠的,這會一口一個好哥哥,排著隊的拎著酒杯去給陳繼誌敬酒。陳繼誌依舊是他的麵癱臉,幾輪就把挑事的幾個都喝趴下了,叫來護衛讓他們把醉的往桌子下躺的人送回家。轉眼席上隻剩下陳繼誌,顧思慎,長生和沈宜章。
陳繼誌看一眼沈宜章,沈宜章不由自主的抖一下,然後長生無奈的笑笑,帶著沈宜章退場了。顧思慎不緊不慢的夾著水煮魚片,熱辣辣的魚片吃的嘴通紅,“大少耍威風回家耍去,跟我弟弟耍什麼?”
陳繼誌在後上來的黃魚燉麵挪到他跟前,把水煮魚片挪開,“少吃些辣椒,待會肚子疼。”
顧思慎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你怎麼還不走啊。”
陳繼誌對他是沒脾氣,“你真的不跟我出去?”
顧思慎低頭吃他的燉麵不說話了。陳繼誌去拉他的手,“我這一去,可是三年不能回來。”
“長生不是去了嗎?”顧思慎被他抓著左手,也沒擺脫,任由他虛虛的握著。
“之前說好你跟我去,後來長生說去,然後你又不去了,怎麼回事?”陳繼誌有些不滿道,“陳衛不是一個勁的說他那缺人嗎,就讓長生過去幫他好了。”
顧心鉞看他,“你講道理啊,長生和陳衛湊不到一塊去。”
“你也講道理好不好,明明說一起去的。”陳繼誌說。
“不行啊,我現在是頂門楣的家主,我跟我爹商量了,要入仕。”顧心鉞說。
“你才十六歲,去做什麼?”陳繼誌說。
“我爹讓我自己選,我想著是不是先去教育係統,相對而言這個係統名利爭還不嚴重,我十六歲去任職也不紮人眼。”顧思慎說。
陳繼誌不說話了,他都想好了他還能說什麼。他不說話,顧思慎就軟了,“你上軍校啊,十天也未必出來一次,我在法高盧還是在京都,沒有區別。長生去了法高盧,你想家人了就約他出來啊,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陳繼誌說,“他跟你是一樣嗎?”
“都是一起長大的,有什麼不一樣。”顧思慎說。
“慎兒。”陳繼誌叫顧思慎小名。
“長生挺好的,溫柔細致,他還會做菜,等你啃不下漢堡火腿了,還能讓他給你做一桌子菜打打牙祭。”顧思慎說起其他。
陳繼誌伸手固定住顧思慎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顧思慎被控製住也沒發火,依舊清清淡淡的。
“我和長生,哪個重要?”陳繼誌問。
“你幼稚不幼稚?”顧思慎翻個白眼,不想搭理他。扭動著身體想逃脫陳繼誌的控製。
陳繼誌看著這張一如既往的俊臉,心裏無名火起,幹脆的湊上前吻住他的唇,離開時還輕咬一下,這次一定讓他這個烏龜伸出殼來。
突然被吻,顧思慎也沒大的反應,陳繼誌低聲再問,“我和長生,哪個重要?”顧心鉞的眼看向虛空,有些迷惘,“我先認識的長生。”
陳繼誌不說話,手卻有些抖起來。想讓顧思慎別說了,又自虐的聽著。
“長生真的挺好的。”顧思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