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麼日子,竟然連這種俗套的橋段都搬出來欺負我哈?
不開眼的東西,擦幹淨脖子等著你姑奶奶……哼哼……
昏暗的小巷深處,長相猥瑣的男人倚著牆粗魯地翻動手裏精巧的女式包,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今天倒黴竟然遇到個沒什麼油水的主。
“大叔,你嘴很臭欸。”
嬌柔甜美的女音突然炸響在男人身側,驚得他一抖差點扔了手裏的東西,然而等他惡狠狠地望向說話人的方向,一雙猥瑣的三角眼登時瞪得老大:這,這不是剛剛被自己搶的那個女人嗎?!
“不用驚訝了,”厭惡地看看被男人弄得皺巴巴的包,滕艾抱臂一臉不耐,“果然連長相都很反派。喂,金魚眼,做好挨揍的準備了沒?”
“你個臭娘們!”
被對方赤果果的鄙夷深深挫傷自尊心的男人“嗷”地一聲衝上來就要跟滕艾火拚,不想眼前一花伸出的拳頭卻撲了個空,接著隻感覺頸上一涼便軟軟倒地再沒了知覺。
“真是沒品,竟然還要打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甩甩手,用腳尖將趴在地上被自己點了穴道昏過去的人翻過來,滕艾輕嗤,“哼,那就讓你明天上電視看你以後還怎麼搶劫。”
素手一揮,青芒閃過滕艾連同昏迷的男人都沒了蹤影,昏暗空蕩的巷子又恢複了原來的安靜。
許久,拐角處的陰影裏悄無聲息地踱出一個人影,隻一閃便如同出現時那般消失在夜色中,僅留下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嫋嫋盤旋。
“小騰蛇啊……”
翌日一早。
坐在桌邊,滕艾一邊吃著親手做的早點,一邊看本市的早間新聞。
“……觀眾朋友,這裏是我市電視台大樓門口,通過鏡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倒掛在大門正中央的男子,以及其身上紅色的‘我搶劫我有罪,我打女人我不對’字樣,本台認為……”
笑眯眯地看著在風中被倒掛了一夜至今未醒的男人,滕艾深覺其隻穿內褲並且頂著豬頭帶著兩個又圓又大黑眼圈的形象很是討喜,隻可惜被揍成那個樣子看不出來原來的麵目,不過,給人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錯。
嘛,功德一件啊功德一件。
愉悅地喝口粥,低頭吃東西的滕艾陡然升起一種本能的危機感,抬眸盯著電視裏站在外景記者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奇異男子,卻正對上對方仿佛穿透鏡頭望過來的目光,一個激靈滕艾立馬關了電視,雙手交握試著止住微微顫栗的手指。
拉下窗簾,滕艾在布置舒適溫馨的小窩裏不停踱步,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那是,遇到天敵才會出現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看來,這個城市已經出現不友好的妖了,而他的妖力與修為甚至在自己之上!雖說現在妖界都流行潛心修煉極少再出現互相殘殺,但也難保不會出現那麼一兩隻異類……況且好像還是衝著自己來的,保險起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好,一會就去辭職!
嗯,去餘喵喵那隻懶貓那兒躲幾天應該不錯,正好消息靈通的鼠族歸貓又管,也方便探聽最近有哪些修為在自己之上的妖一並入世了。
“哎?小艾你怎麼突然就辭職了啊?”
女子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賠個笑臉滕艾一把拖住咋咋呼呼的林奈往辦公室外走,左右看看沒人才鬆開捂著女子嘴的手。
“嗯,家裏有些突發情況所以就決定回去看看,估計一時也無法解決就隻好辭職了。”笑著安撫一臉不舍的林奈,滕艾攬過女孩子抖動的肩,“傻丫頭,又不是以後都不不聯係了,難過什麼?”
雖然很可能以後真的不會再聯係,但善意的謊言這種事貌似自己做的還是很熟練的……
“難得,嗝,遇到像小艾這麼談得來的朋友嘛……”輕輕抽噎著,也不管自己臉上精致的妝容糊作一團,膩在滕艾肩上不肯抬頭,“而且又漂亮又能幹人緣又好,是我的偶像呢。”
“傻瓜,隻是辭職又不是辭世,怎麼說的跟我快死了似的,”輕輕拍著林奈的肩背,滕艾一臉無奈,“快把臉擦幹淨,都要變成花臉譜了,一會老板看到了肯定讓你去跳大繩驅邪。”
“……小艾你真是個毒舌女……”
……不好意思啊小姐,有沒有毒我不知道,不過姐姐還真就是個蛇女……
“那,一會我請客,給你踐行,”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子對著滕艾狠狠比了比拳頭,“不許說不去!”
“好吧,都依你大小姐。”
“哼,那我請假去啦!不許偷跑哦!”
“嗯,我在樓下等你。”
臉上的微笑在林奈心滿意足離開後撤去,凝重地看著女孩嬌小的背影,滕艾終究是沒有說出提醒她注意安全之類的話,看那纏繞在其印堂處愈發濃鬱的黑氣,很明顯再要避開那專門吸食人精氣的妖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