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滕艾一沒犯錯二沒做虧心事三更沒虧欠那誰什麼,幹嘛害怕他?再說了,現在的滕艾絕對的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就算打不過逃跑也絕對不是空想。
然而正在滕艾得意洋洋有恃無恐之際,門外那人卻突然轉臉對饒有興味看戲的滕艾靦腆一笑,繼而接著跟身邊那兩個不肯善罷甘休的少女搖頭說些什麼,間或偶爾為難地看一眼明顯沒有半分同情心的老板娘。
自從接收到那個絕對意義深刻的微笑滕艾心裏就本能地升起一股不妙感,接著被那幽怨且體諒的目光洗禮幾遍即使傻子也該知道那人在玩什麼把戲了!
更別說那兩個少女幾乎片刻之後就麵色不善地回身往店裏衝來,目標正是她這小小的吧台。
……你,好樣的,數天不見,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不得不說,白曦,你果然是個能屈能伸的腹黑帝。
就是這幾句按耐不住的腹誹耽誤了時間,還沒等滕艾拔腿就跑或者將扶疏推出來頂缸,兩個氣勢洶洶的女子就衝到了她麵前,毫不客氣地就拖著她往外走。
“咳咳……”不好對凡人動粗的滕艾幹咳,扳住吧台好脾氣賠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隻是個老板娘不是雷公電母出去吼一聲就能讓天晴救帥哥於風雨之中的!”
“……原來阿姐你還知道自己是老板娘,”一個少女一隻一隻掰開滕艾的手指,更加好聲好氣,“雖然老板一聲不響離家出走這麼久是他不對,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既然現在人都回來了還有什麼解不開的事呢?”
“就是說啊,再說了阿姐你辛苦支撐這原來是你們兩個一起經營的店麵那麼多年,難道不就是為了等待對方嗎?哎呀,你就別鬧脾氣了,聽妹妹我這過來人一句勸,麵子什麼跟自己的幸福比起來值多少錢啊?這道算術題多簡單啊,是個人都會算的嘛!”
……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什麼老板?什麼什麼夫妻?什麼什麼離家出走?什麼什麼一起經營的店?什麼什麼等待?
滿腦袋問號的滕艾深呼吸,努力壓下胸口熊熊燃燒即將爆發的小宇宙,眼角抽搐,眼珠骨碌碌一轉咬住下唇瞬間憋出兩泡淚做泫然欲泣狀,“我,我,我……怎麼,怎麼可能呢,當初他都拋下我跟那個女人訂婚然後遠走高飛了,突然又回來……”
兩個忙著拉人的少女相顧一眼手上一頓,別的女人?嗯?訂婚?嗯?遠走高飛?嗯?
嗯!這男人不靠譜啊不靠譜!就算長得帥也不能原諒!對,不原諒!
蹬蹬蹬,兩人鬆開滕艾,臨時倒戈再次氣勢洶洶地轉身跑出去質問對方。
其他閑雜人員的腦袋跟著兩道風風火火的身影齊刷刷擺過去,那整齊劃一的動作還有雷同的表情差點讓鬆了口氣的滕艾當即笑場。
然而,接著滕艾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兩個老氣橫秋古道心腸的姑娘又返身回來了。
“老板娘,你,你不知道,老板他,老板他,實在,太可憐了……嗚嗚……”哽咽,結巴,一把鼻涕一把淚。
躲無可躲的滕艾所幸站定不動,避開對方亂七八糟的臉挑眉等下文,編,看你編,故事接龍是吧?誰怕誰!
“哪,哪有什麼女人,哪有什麼訂婚,那全是老板為了不連累你編的謊言,老板他,他那時得了絕症啊絕症,隻想著一個人默默承擔默默死去,就算被你怨恨也好過讓你傷心啊……嚶嚶……好感動……”
……泥麻怎麼不直接絕死啊……
這TM也可以你真以為自己是TVB男主角啊?喂喂喂,你們都言情劇偶像劇看多了吧?這劇情這說辭,看了這麼多年這麼多版本都不覺得膩味嗎?
滕艾遠目,撫額,張嘴,然後被一隻手嚴嚴實實捂上,手腳動彈不得隻得扭頭怒目而視,接著雙眼一黑。
昏厥,哦不,被昏厥前滕艾眼裏最後一幅畫麵是,那個原本應該隻能出現在門外的人一臉關切地攬著自己,身後不遠處是探頭探腦心虛無比的扶疏。
叛徒……
掙紮著說完這兩個字,滕艾兩腿一蹬,徹底睡死了。
“小艾艾,應該是”丈夫“而不是”叛徒“,怎麼這麼大了還發音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