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這篇小說不是我寫的,是我無意間看到一個網友發在5566CLUB裏的文章,因為覺得挺另類,挺精彩的,所以就拿來和你一起分享,還好隻是小說,不然我可要傷心死了,第一次喜歡明星,居然是殺人犯???正文

五月的天空格外的蔚藍,幾抹雲絮若有似無的點綴在上麵。

清晨八點的陽光已經有些灼熱,在台中體育館的空地上,不少人在忙碌,他們正在搭建著一座露天中型舞台。天台上,男人的臉上流著冷汗,在明亮的陽光下看起來像一條條蟲子在他扭曲的臉龐上爬行。他的眼睛因為恐懼而睜大:“等!等一下……”

他的聲音就像從被扼住的喉嚨發出嘶嘶的呻吟聲,然而沒等他說完,那片漂浮著雪白雲朵的天空突兀地躍進眼簾。

——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水泥地麵而發出的響聲。

舞台的搭建已到掃尾部分,演出人員在後台做著演出前的最後準備,王紹偉拿著道具和舞群做再一次確定,孟哲在一邊捧著飯盒邊吃邊讓化裝師做發型,一片忙碌中,入口處的門簾被悄悄掀開,有個人影悄莫聲息地進來,剛要沿著牆邊溜到化裝鏡前,一隻手攔住他的去路,抬頭一看,孫協誌不知何時站在他麵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王仁甫,你又遲到了。這是第幾回了?”

“眼怎麼這麼尖……那你呢?”

“我?我早來了,不過是出去轉了一圈。一開始是誰說的,遲到最多回的要請全部的人吃飯?”

王仁甫拽下頭上的帽子,嘟囔一句:“是我。”

孫協誌回頭給眾人使個眼色,大家笑嘻嘻地說:“謝——謝——仁——甫——哥~”

王仁甫瞅見許孟哲捧著便當盒一臉的幸災樂禍,過去巴他的頭一掌:“謝你個頭,都這樣了你還吃?”

“你請客當然去吃!”

“吃什麼吃,”仁甫一擰孟哲的胳膊,“大胖子,還吃?”

“胖什麼胖?我這是精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王紹偉搭著孫協誌的肩膀,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涼涼地說了句:“王仁甫,你是不是打算這麼混過去?”

“我王仁甫說的話當然做得到!”王仁甫翻開手機蓋,按了幾下,“……恩,對……是的,訂兩百人份的便當。對,兩點之前送到。”

旁邊的工作人員喔喔的起哄,鼓掌的鼓掌,有人笑著,大聲喊謝謝仁甫哥了!

這次演出是孫協誌許孟哲進軍內地前5566最後一次四人齊聚的演出,機會難得,下次再見他們相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因此台灣的歌迷們擠破了頭搶著一席之地,聽說還有不少新加坡歌迷包機過來。雖然是不售票的小型演唱會,但是外麵已經有人將從完全娛樂上抽中的入場券高價兜售。表演正式開始是下午一點半的事,而上午九點開始就有人排隊,到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會場門外已擠滿了等待進場的歌迷。

幾個女孩排在隊伍的前麵,往後望了一眼,見是蜿蜒而去見不到尾的長龍,有人呼出一口氣:“幸好我們來得早,不然得排到什麼時候去?”

其中一個女孩笑道:“來的早是一回事,拿得到票子,是另外一回事吧?”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多虧你抽中了門票,謝謝你了成不成?”

“光口頭上說說?”

“等會請你去吃大成路的麥當勞。”

女孩子撇嘴:“不要。”

“那你要什麼?”

她眨眨眼:“你說呢?”

“——不成!那本誌氣可是協誌簽過名的,打死我也不給。”

“小氣。”女孩子一轉頭,被高樓上玻璃反射的陽光晃了一下眼睛,她抬起頭來,拿手在眼睛上搭了涼棚,“這天氣真熱……那是什麼?”

同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高樓天台上似乎有個黑影:“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女孩子卻沒聽見問話似的,仍是看著那,忽然伸手抓住同伴的胳膊,同伴哎呦一聲,埋怨道:“你抓痛我了,幹嘛呀。”

“那是、那是……哇呀呀呀!”她捂住臉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這聲淒厲叫聲嚇了一跳,緊接著有人發現了那幢高樓天台上的異樣。有不少人帶著準備在演唱會上用的望遠鏡,拿出來一看,驚呼一聲:“天哪!有人跳樓!”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一片混亂中有人喊著快叫警察。然而太晚了,那個人影搖晃了一下,筆直墜落下來。

何尚生嚼著口香糖從警車上下來時,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公務員而不是警察。他現在滿肚子鬱悶,隻不過是從香港到台灣來參加一個全球警察工會會議,怎麼就淅瀝糊塗地摻和到命案裏來了。想起半個小時前,負責這個轄區的警察局局長操著一口口音濃重的台語,以沒有多餘人手的理由來拜托他幫忙。他聽得糊裏糊塗,還以為隻是個普通案子。誰知道上了車才被告之是件命案。現在想來,那個禿頭局長是故意說台語來混淆認知,讓他認下這個啞巴虧。

出事的大樓是家老舊的居民商業兩用樓,入住率大約百分之六十,多是一些老住戶或是經營印刷之類的家庭小作坊,窘於台北高價地皮才沒有搬走。在前兩年的一次台風中,天台上早已鏽蝕的鐵質護欄被刮落,所幸掉在地上的時候沒有行人,物業為了安全著想,就把通往天台的大門給鎖上,交付給每家住戶一把鑰匙。何尚生站在天台上,不禁要為人類製造垃圾的能力而咋舌。天台上堆滿了廢棄的垃圾,比如說用了幾十年的冰箱,就算賣到舊電器店也拿不出個好價錢,於是索性丟在天台;還有不知是在何種情況下導致屏幕裂豁一個犬齒型縫隙的舊型電視機;連二十年前在小康之家裏十分流行的雕花仿木床頭和相同花紋的櫃子都有,想了一會,何尚生隻能找出大概是搬家的人嫌這些東西太過笨重又沒有用處所以丟棄在這裏的理由。

盡管這兩天沒下雨,天台地麵上的鋪的方磚縫隙之間還有些濕漉漉的水跡。踢開地上的螺絲,瓶蓋,一小段釣魚線之類的垃圾,何尚生走到天台邊上,附近大樓的玻璃上反射的陽光閃爍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往下望一望,樓高大約十層,算上天台和最底下的車庫一共是十二層,從這麼高跳下來,大概摔個稀巴爛。檢查過案發現場,沒有什麼疑點,何尚生下了樓。

屍體還留在墜樓地點附近,已經被蓋了一條法醫帶來的白布。

何尚生問:“檢查結果怎麼樣?”

法醫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從香港來的皮膚黝黑的高級督察,道:“目前隻發現顱骨粉碎性骨折,脊椎十二截斷裂,左大腿腿骨骨折……”

何尚生蹲下來,掀開白布,旁邊不少維持秩序的警察“惡”了一聲。何尚生接過法醫手裏的鑷子,小心翼翼地翻檢屍體頭部的傷口,血疤還沒凝結,輕輕一撥,紅黑色的血液呈粘稠狀地緩緩流出。何尚生仔細地盯著,就像要記住每一處傷口的形狀,審視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的眼神一閃,似乎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他用鑷子小心地從血中夾出一片很小很小的碎屑。黑褐色的,凝固的碎屑。

何尚生站起身來:“目擊者呢?”

幾個警察對看一眼,伸手一指道:“在那。”

何尚生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啵的爆出一枚青筋。

“那裏不是體育館嗎?!”

“……是啊。”

“你們就讓目擊者隨便亂走?!”

有人站出來道:“何督察,這目擊的人有好幾十個,怎麼全都留下來?再說,她們要進去,我們攔也攔不住啊。”

“他們要進去?進去幹嗎?”

“何督察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今天是5566演唱會,目擊者就是在這裏排隊的歌迷,我們也派人留她們下來過,但是那幫小女生急起來我們也攔不住。你放心,我們留下幾個人的手機聯絡號,她們也答應等演唱會一結束就回警局配合我們工作。”

何尚生聽著,遠遠看著人聲鼎沸的體育館和漸漸亮起燈來的舞台頂棚,忽然道:“我也要去。”

“……啊??”

“跟這個5566的經紀人聯係一下,我要直接跟他見麵。”

5566的經紀人姓吳,看上去是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國字臉龐微微有些發胖,臉上架著一副無邊眼鏡,皮膚在同年紀男子當中顯得十分白皙。何尚生第一眼見到他的印象並不很好,他不太喜歡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尤其是他在用這種笑容說出演唱會照常舉行的話之後。

“演唱會照常舉行?”

5566的經紀人吳塞門笑一笑道:“門票都售出去了,觀眾都到了,怎麼能不演出?我多嘴一句,何警官你不要聽著不舒服,別說是隔壁大樓跳死了不相幹的人,就算是後台真出了人命,該演的我們還是要演下去。這也算是我們的職業道德吧。”

何尚生笑一笑道:“這話不錯,隻是剛才在門外聽說有不少歌迷親眼目睹死者跳樓,那麼這場演唱會上的反應……”

“這個您不用擔心,”吳塞門笑道:“要不,您自己看吧?”

吳塞門讓開身子,他透過後台的空隙看著會場,裏麵人潮湧動,橫幅處處,雖然是白天,還有不少人搖晃著熒光棒。每個人臉上充滿著興奮與激動,不管是平日裏優雅的ol還是文靜的學生,都在扯著嗓子喊56的名字。

“塞門?”

吳塞門和何尚生同時回頭,隻見四個打扮各異的男子站在後麵。這次演唱會延續上次828台灣演唱會的,56四名成員依舊打扮成古裝武士,分別手持武器進場,為了透出統一性,每人各在不同部位綁上有著56logo的繩帶。帶頭的團長綁在右手上,其餘幾人分別綁在胳膊,脖子和額頭上。

孫協誌看了一眼何尚生,轉頭對經紀人道:“塞門,這位是……?”

“這位是何警官。”

“警官?”其餘三人對看一眼,起了一陣小小騷動。

塞門連忙道:“沒事,不過是來問一下隔壁大樓的事。”

孟哲好奇問:“隔壁大樓?出了什麼事?”

“有人跳樓了。”

“嘩!跳樓?真的假的?”孟哲話音未落,腦袋上吃了一下,王仁甫瞪著眼睛道:“嚇?很好奇嘛!很好奇幹嘛不去做記者!把心思放在等下的演唱會好行不行!”

孟哲摸摸頭:“幹嘛啦……”

“演出再一分鍾就開始了!專心點!”

孫協誌對塞門點點頭道:“那我們先上去了。”

“好,”塞門依例再叮囑一句,“一切小心。”

王仁甫回過頭來揮揮手笑道:“你放心。”

既然找不到什麼有用線索,何尚生隻得告辭。穿過長長的陰暗走廊從體育館後門出去,在見到門口光明的一刹那,耳邊同時聽到一聲爆點,下一秒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回到警局,屍體被送去解剖,而何尚生整理遺物,從死者身上共計發現一個輕薄型數碼相機,一個普通式相機,一個在電視購物頻道裏買得到的竊聽五十米範圍內通信的小型耳機,還有就是一個隻有幾張紙鈔的錢包,一卷用過的釣魚線和幾張發票。

看著那堆物件,何尚生咋舌:“這就是現在記者的配備?”

旁邊有人笑道:“這還算是簡單的,再高級一點的,連紅外線夜視鏡頭都有。”

何尚生掂著相機:“真可憐。”

“什麼?”

“我是想說,被他盯上的藝人可真可憐。”

有人笑起來:“何督察,這是常見情況,不必放在心上了。”

正在檢查那幾張發票有何線索之時,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何督察,死者的家屬來了。”

何尚生應了一聲出去。

來的人是死者的妻子和外甥,原本還有一個女兒,但是人在台南念書,沒辦法立刻趕來。

死者的妻子哭天搶地,隻得人撐著才沒哭倒在地上。何尚生拿杯咖啡等在一邊,隻等號哭變為啜泣,才過去安慰。

詢問一番下來,死者是家周刊的三流攝影記者,專門拍些藝人隱私八卦之類賣錢,私底下習性不良,經常出入風月場所,據說是吃喝嫖賭樣樣沾邊,因此常常囊中羞澀,家裏經濟拮據,多虧妻子任勞任怨,才供得起女兒讀上台南的大學。工作不得力,經濟不寬裕,家裏矛盾不斷,外麵欠著一筆賭債,樣樣都可以成為自殺的理由。但再一細想,工作不得力照樣混著過,經濟不寬裕但好歹不會餓死街頭,家裏起爭執,反正他也不是個顧家的人,怎麼會在乎家裏人的感受。至於賭債,何尚生打聽出來,數目不大不小,要真向家裏親戚朋友伸手,還是可以湊的出來。自殺的理由似乎又全都消失。

問不出什麼線索之後,何尚生讓家屬先回去,看著他們出門,他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問一下,他有釣魚的習慣嗎?”

妻子從淚眼中抬起頭來:“……沒,沒有,他一向不喜歡早起床,怎麼會去釣魚。”

何尚生沉吟片刻:“那他最近有什麼奇怪表現沒有?”

“沒有,還是老樣子,每天拿著個相機四處晃蕩……不過他倒是答應了女兒,說要給她買筆記本電腦。”

“恩?”

“女兒為了這個電腦跟他纏了很久,每次說到最後都要吵起來,他總說沒錢沒錢的,其實還不是把錢都扔進舞廳裏,要不就是拿去賭,家裏那個電腦用了都好幾年,女兒在學軟件設計,要一個新電腦也不過分……”

何尚生連忙打住她的話頭:“等等,剛才說的答應買是?”

“哦?”陷入自怨自艾的死者家屬才發現自己偏離了話題,“最近幾天也不知他怎麼了,是良心發現了還是怎麼的,女兒再問他要電腦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下來了,拿回家裏的家用也多了,我問他是不是公司加薪,他也不說,隻說是最近會有筆大錢進來……”

何尚生沒再問什麼,囑咐人把家屬送了出去,回過身道:“把刊登過死者新聞和照片的報道全找出來。”

何尚生再一次來到台中體育館拜訪,這次他來的時間很早,門口排隊的歌迷隻有幾十個。他憑著警察證件從後門進去,在工作人員疑惑的注視下,他很客氣地問道吳先生在哪,工作人員指了指舞台,說大概在那裏。何尚生道了謝,往舞台那走去,見身後不再有人注視,便一轉彎拐去後台的準備室。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頭一陣說笑聲。他半掀了門簾,往裏一看。昨天晚上熬夜看了5566的資料,大約知道他們四個誰是誰了。裏麵難得的隻有他們四個人,許孟哲坐在椅上,仰著頭和王紹偉說話,王仁甫和孫協誌則是並肩靠在化裝台上,孫協誌一手搭著王仁甫的肩,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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