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國政亂宮闈亂 (1)(2 / 2)

從那天起,宮中天天鬧鬼,起初還隻在仁壽宮,漸漸鬧到了晉福、長春、仁慶、永福、永春等宮。尤其是仁慶宮鬧得最厲害,桌椅自行移動,白日聽得啾啾鬼叫,晚上輝煌的燈火轉眼變了耳朵大小的一團綠火,碧焰閃閃中,霎時就鬼氣森森,陰慘慘地令人毛骨悚然。嚇得慧妃不敢住在仁慶宮,再也沒了當時的開心和解恨。

尤飛飛謎案

夜裏三更天,宮牆上常常有一陣一陣的金光滾來滾去,更是嚇得宮侍內監們怪叫聲不斷。其實這金光並不是那個冤死的雲妃鬧的什麼鬼,而是侯沐生遇見的那個少年俠士來宮裏尋找尤飛飛用的照明火光,可尋遍了各宮,卻就是不見尤飛飛的影蹤。

原來冒名選秀的王仁山將騙獲的秀女尤飛飛,贈與南京某王了。而他勒索到的金珠財帛若幹,就也都得以積存在南省某處。當英宗見審訊結果牽涉到南京某王,恐釀出謀亂的大獄,就也不想多事,隻下諭磔死王仁山,餘黨處以絞決,將其所有財資充公,其他牽涉株連的人一概免究。

少年俠士把諭旨內容告訴了寺中的侯沐生,然後又相贈盤纏,讓他到江南向某王交涉,把飛飛要回來。誰知侯沐生到了金陵,才知道某王府裏果然有一個侍姬叫尤飛飛,隻可惜已於半年前自盡了。

原來當初王仁山把飛飛送往這位南京某王的府邸時,飛飛雖然知道受了騙,但還希望能得機會脫身出來和丈夫沐生破鏡重圓。哪曉得某王不肯放過她,飛飛被逼不過,為保清白,就跳井自殺了。侯沐生一聽,當場就哭昏了幾次,然後竟也去跳進了河中,到水府裏找尤飛飛團圓去了。

巨閹末日授首

公元1449年,錢皇後生了皇子,英宗正喜歡得彌月祭告太廟,賜名見深,並於即日冊立為東宮。群臣正在致賀時,忽然西北的警報進京,塞外韃靼兀良哈部結連了瓦刺部,興兵入寇,圍困大同府城,西寧侯宋英、武進伯朱冕出城迎戰大敗,一個陣亡一個重傷。有點不大得上心聖意的王振忙進宮獻拒寇之策,說:“從前先皇之所以能征服沙漠,都因為是禦駕親征。如今陛下正在英年,若親統六師,不但禦了賊寇,也足以威服化外,使邊地永靖,且還能美名留史冊!”

英宗立時興致勃發,命郕王祁玉監國,尚書於謙、王直相輔,他自己禦駕親征,由一向重權在握卻並不懂軍事的王振統領大兵五十萬,浩浩蕩蕩殺奔塞北。因為王振調配不當,兵至居庸關,就因兵多糧少,而軍馬乏食,餓死的堆滿道路,隨駕群臣懇請禦駕駐蹕,王振卻不許,隻管喝令進兵,結果一路行來,輕鬆容易地就進入了敵方的埋伏圈。眼看著賊兵就追來了,王振還在那裏喝命拖載輜重,群臣請駕走紫荊關,又被王振罵退,於是就得迎戰上前。

可一經交手,無心禦敵的明軍好似風掃落葉,四散逃走。這下子威風八麵的王振開始手足無措了,隨駕的武臣如朱勇、張輔、陳寧、王貴、粱雋、徐寬等奮力揮械迎戰,但在矢如飛蝗中,不上半刻工夫,張輔等老臣就一齊死在陣中,禦前護衛保著英宗逃遁到了懷來縣以東二十裏處的土木堡,再看這時的王振,伏在馬鞍上索索地發抖,禦前衛官樊忠氣得上前,指著王振大罵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逆賊,你也有害怕斂威的一天嗎!?你平日有的是壞主意統轄滿朝的文武,這個時候賊兵四集了,你何不設法去退敵呢!”

罵得王振一聲不吭,隻管用衣袖擦拭著額上的汗珠了,可是愈拭愈多,汗珠如黃豆般地直滾下來。樊忠越看越氣,一掌就打在了王振的臉上,連牙齒也被拍下了兩顆,滿口是血,王振被打得坐不住雕鞍,一個倒栽蔥跌下,直跌得頭破血流,於是他蹲在地上,就抱頭大哭起來。

樊忠愈加氣憤:“如今是哭的時候嗎?你既然隻有哭的本事,又為什麼要強掌兵權,陷害忠良?!”說著就從腰間拔下一個鐵錘,向著王振的頭上,隻是一下,頓時王振的頭顱就被擊作了兩半,腦漿迸裂死於地上。

秋雨邊關冷宮牆——土木堡之變

瓦刺部的人馬把英宗團團圍住,護衛樊忠奮戰而死,諸將多數紛紛中箭落馬,校尉袁彬和哈銘,死力保著英宗突圍,忽見一個短衣窄袖紅麵飽鼻的番兒,手執利刃就向英宗的頭頂上劈去,袁彬恰兵器剛剛被擊落,危急之極中,就奮臂去擋住番兒的刀口,就在袁彬的手臂迎上去一抵的瞬間,擦的一聲,袁彬的一隻胳膊就被砍飛了,而英宗則得以乘此從袁彬的臂下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