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處罰(2 / 2)

簾外有管事來回事,卻是問如何處置那個將酒灑了的小丫鬟。

孫舟便想起了那個笨手笨腳的丫鬟,雖慕容歸沒說什麼,但他冷情淡漠的名聲在外,孫舟對這種位高卻不言不語的人有點秫,他在杭城是官,在那些真正的勳貴麵前,不過是個小人物,不知不覺得罪了人,他的仕途就完了。

於是,他心裏一煩,又氣管事沒眼裏勁兒,打擾了他與美妾調笑,便怒道:“重重地罰,打死為止!給我滾!”

這管事是走了關係提上來的,經驗不足,被一罵便有些戰戰兢兢的。

那丫鬟關在小黑屋裏,罰是肯定要罰的,但管事卻想著她得罪的是貴人,不知道孫舟是否有其他處置,聽聞散了席,便急巴巴地來問了,不想反而惹得孫舟發脾氣,嚇得忙忙地退了出來。

下人再來問他如何處置時,他便沒好氣地道:“罰,重重地罰!”

可憐那小丫鬟便被拉了下去打了個半死,連她同在孫府當差的哥哥苦苦求情都沒半分用處。她背上、臀上、腿上無不血透衣裳,被哥哥接回去拖了兩三天,竟拖不過去,一命嗚呼了。

下人如卑微的螻蟻,這一段生命無人留意,誰想卻是這卑微的生命,後來引出了一段禍事。

後話且不提,卻說夏語初與蘭家兄妹各自回家後。

蘭花兒就快言快語地將劉豐縱馬街頭差點踏到蘭良升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蘭大叔的臉沉了下來,黑得能擰出水來,蘭大娘更是嚇得臉色煞白,一疊聲地問蘭良升可傷到了那裏,見蘭良升回答沒有傷到,還不信地強要脫了蘭良升的衣服檢查。

蘭良升尷尬起來,無奈地道:“娘,您別這樣。”

蘭大娘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和你爹可怎麼活呀?”想著又後怕起來,眼淚掉得更凶了。

蘭良升心裏也有些酸,有些感動,便脫了上衣,讓蘭大娘檢查身上的傷,不過是幾處瘀傷,擦了點藥酒。

蘭花兒見父母都忙完了,便又道:“後來那公子哥還攔著我們,要……”

蘭良升忙喊了一句:“蘭花兒……”一記眼刀就撇了過去。

蘭花兒頓悟過來,楚夏姐姐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被惡少調戲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便也頓了口不說。

隻是蘭大娘早看在眼裏,後來尋了空便威逼利誘著蘭花兒將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蘭花兒本來就不經哄,又是麵對自己的親娘,便將那公子對楚夏姐姐有意的事情說了,隻是,後來那公子派人跟蹤他們,楚夏竟然安然脫身了的事情,她不知為何,竟有意地對自己的娘親隱瞞了,隻字未透。

蘭大娘心裏便升起了一點陰霧,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蘭花兒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引得蘭花兒不滿地嚷嚷:“娘,我是那種輕重不分的人嗎?”

蘭家將夏語初請了過來,異常熱情地款待了她,對她謝了又謝。

夏語初坦然待之,既不刻意推辭,也不挾恩自傲,平靜地微笑以對。

她還適時表達蘭家人待她不薄的謝意,令人在向她致謝的同時,心裏也覺得舒服。

晚上回去歇息的時候,夏語初喝了點酒,有些微醺,突然就想到了慕容歸。

他知曉了這件事情的話,是否會派人來問詳情?

突然又想到,上次他來的時候,已經答應了不派人跟著自己,那這件事,他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想著想著,她燦然一笑,管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平常以對。

突然,門被敲響了。

果然來了。夏語初笑了笑,就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的果然是蘭花兒,她期期艾艾地看著夏語初:“楚姐姐,你還沒有睡嗎?”

“唔。”夏語初應了一聲,便側過身子,讓她進來,自個也在平日裏晚上做些針線的桌前坐了,給她斟了杯茶。

此時放在平日裏,已是安置的時間,蘭花兒對自個現在出現在這裏有些赧然,但若是她不弄清楚,她覺得自己今晚都會無眠。

她坐在桌邊,手裏慢慢地揉著手帕,垂頭靜了一會兒,思索要從哪裏問起,她偷眼掃過夏語初,卻見她淡然地斟茶品茶,臉上眼中都是坦然平淡的平靜。

似乎受了她的影響,蘭花兒覺得自個的不安也被安撫了,她咬了咬唇,輕聲問道:“楚姐姐,你……是不是學過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