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祭祀(1 / 2)

容二看起來又清減了一些,有些風塵仆仆的。

夏語初便向容二行禮,口稱:“容二爺別來無恙?”

容二看見她,微微怔了怔,既有些意外,又是在意料之內,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楚姑娘好,無恙,有勞姑娘記掛。”

兩人寒暄了兩句,就分開了。

夏語初想,難怪許久沒有見到容二跟在慕容歸身邊,原來是出差了。

而容二也正如她所想的,是出去辦了趟差事才回來,緊趕慢趕的,才在冬祭祀前趕回來。

除了行宮原本的少數掃灑的仆役外,慕容歸從都城帶來的侍從都是認識容二的,而且行宮內院,都是都城來的侍從值守,因此,容二進了內院後,就再無人攔他,而一路都有人恭敬地向他問候行禮。

他喚了人伺候他換了幹淨衣衫,就往慕容歸處來,為自己通稟。

“進來吧。”慕容歸道。

容二便掀開簾子進去,微笑道:“爺,我回來了。”

慕容歸並沒有急著問他打探的消息,而是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清減了。”

容二心裏流過一陣暖流,他忙道:“雖然清減了些,幸身子還康健。”

慕容歸點了點頭,那煮茶的侍從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就退了出去。

容二就從懷中拿出一些書信,呈給慕容歸:“映俞猜得沒錯,晉家確實有問題。”映俞是魯氏之名。

慕容歸接過書信看了看,又問了容二一些情況,沉吟起來:“杭城晉家……”

當天晚上,慕容歸為容二接風,擺了宴席,雖然說在皇陵附近的行宮,不宜過於喧嘩熱鬧,還是有一些人喝醉了,夏語初雖不在宴請之列,晚膳裏也多了一壺酒,她與何娘子對坐對飲,也頗為輕鬆愉悅。

第二天,夏語初聽侍從說笑昨晚宴請之事,好像容四也被灌了不少酒,還怕他今早不一定能按時到練箭場。

誰知道到了哪裏一看,容四已經到了,而且還提前練了幾箭。

夏語初笑著和他打了招呼,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盅,遞給容四,笑道:“這是我們那裏的土法兒,宿醉之人早起吃了會感覺好一些。”是一盅小米粥。

這是夏語初和何娘子自己熬來解酒的,早起時想了想,就給容四也帶了一盅。

有時候分享秘密也是拉近距離的一種方法,因為兩人擁有共同的秘密,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親密感。

何況,夏語初對容四是感激的,對容四也是有奇妙的親近感的。或許是因為她兩次因為絕望而崩潰,都是容四陪在她身邊。那時的陪伴,是比任何東西都珍貴的。

她給容四帶小米粥,既是關心,也是感激的表達。

容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中卻柔光流轉,他沉默地接過小盅,將那一盅還熱熱的小米粥吃得一點不剩,然後拿起兵器架上的弓,平靜地道:“開始練習罷。”

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樣的溫暖愉悅,是怎樣的心動如雷。

夏語初雖然已經能拉開弓,但手卻不穩,捧著的弓都是晃來晃去的,容四就一遍一遍地讓她練習拉弓,直到手足酸才停下來。

在這嚴寒的天氣裏,夏語初的額頭卻出了一層的薄汗。

容四以前訓練侍衛,是追求以最快的時間達到最好的效果,訓練強度比訓練夏語初不知要大多少倍。

容四並不覺得這不正常,因為他也是這樣接受訓練過來的,甚至於比他訓練的侍從更嚴厲,更殘酷。

但是,此時見到夏語初臉上的薄汗和潮紅的臉龐,他竟然覺得有些心疼。

他將一本薄薄的書籍遞給夏語初:“這是一些入門的養身心法,你每天晚上練一練,能夠強生健體,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夏語初接過來翻了幾頁,是字和圖解配合的,簡淺易懂,即使她這種菜鳥也一看就能明白。她將書籍拿在鼻端嗅了嗅,一陣墨香,有些意外:“這是你寫的畫的?”

“嗯,”容四有些不自在起來,顯得有些拘謹:“畫得不好。”

“挺好的,”夏語初笑道:“我若是能寫成這樣,就滿足了。”

容四抿了抿嘴,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笑盈盈的目光,覺得渾身都僵硬了起來,而心底卻如有甘泉井一般,滲出絲絲的甜來。

夏語初好奇地問道:“這是不是就是內功修煉?練好了是不是就能飛簷走壁、摘葉傷人?”

容四怔了怔,道:“這倒也是內功修煉的,不過……也就用來強生健體,倒也有輕功、內功身法,但那個要從小修煉的,你現在不適合修煉那些。”很認真的解釋,好像生怕夏語初覺得他有所保留所以不高興一般。

夏語初問那些,一時因為好奇古代功夫到底有多神奇,二則也有些期待。不過她聽得容四的回答,並沒有多失落,若是飛簷走壁、摘葉傷人的功夫那麼好練,那她就是穿越到武俠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