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賀禮(1 / 2)

室內傳來輕微的響動,卻是慕容歸醒了,兩人忙打住話頭,進屋伺候慕容歸起身。

忙完後,夏語初便想起她昨晚用過的慕容歸的手帕,忙又會到榻前去尋,不想,她將榻前左右翻了個遍,也未尋到那一塊髒手帕,她便問阿九是否見到。

阿九搖頭,她心中疑惑不已,心想尋不到就罷了,得空尋上幾塊好料子給他做上幾塊手帕就是了。

暗中慶幸慕容歸是個不喜歡花俏的,平日裏所有的手帕料子是極好的,帕麵卻素白無絲毫刺繡,好做得很,她這個刺繡菜鳥也不用自不量力去給帕子刺繡。

不過,她恍惚憶起,昨天那手帕的邊角絲毫有什麼刺繡。

慕容歸的書房內,接替夏語初當值的阿九看著慕容歸從雪白裏衣的袖兜裏扯出一團事物,似乎是一條皺得亂七八糟的帕子,看著他的主子臉帶嫌棄、眼神平和地用兩根手指將帕子甩給他,道:“洗淨了拿回來。”

“是。”他忙接過那條軟綿的帕子,恭聲道。

“悄悄兒的。”慕容歸無比平淡從容地加了一句。

“是。”阿九又應了一聲,垂下的目光終於閃爍了一下。

方才接過帕子時,他分明看見那一過是一條竟不細密也不精細的細棉手帕,帕角繡了兩片不知道什麼花的葉子,還是歪歪扭扭的。

皇陵的修葺已經接近尾聲,夏語初聽得最多的議論是快要回都城了,此時,她卻接到了來自任青瑾的信函。

她將信拆開看時,信使就在屏風外邊候著。

“任左騎將信交與卑下送與楚姑娘時,特意囑咐了卑下,回去的時候將姑娘的回信帶回。”信使道。

“哦,不知您哪天回去?”夏語初一邊拆著信,一邊與信使閑聊。

“卑下還有要事要辦,今日午膳後便離開,還請姑娘看完信後,便回信與我帶回。”

“這麼急?”夏語初詫道,此時距離午膳也不過隻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公務在身,還請見諒。”

“您客氣了,自然是公務要緊。”夏語初說著已拆開了信,信筏上筆鋒淩厲的筆畫如帶著淩厲的刀劍銳意撲麵而來,可開頭幾句話一點也不淩厲。

“聞帳外蟬鳴漸稀,遂知夏日漸逝,汝之處涼否?……”

她有些無語,一開篇竟然於她聊天氣?正要繼續看下來,卻有侍從來傳:“楚姑娘,殿下召見你,即刻。”

她隻得將信收入匣中,向信使告罪。信使笑道:“若姑娘有信交付於我,請派人來外院尋我便是了。”

夏語初應了,便匆匆跟著侍從到了慕容歸的書房。

“陪我下棋罷。”慕容歸抬了抬眼,淡定地指了指身前的棋盤。

還以為有什麼緊急情況的夏語初怔了怔,抬眼望著慕容歸,一時沒動。

“唔?”慕容歸雙眉一挑,盯著她的眼眸籠了冰霜,簡單一個字帶著沉重的威壓。

“是。”夏語初隻得行禮在他對麵坐下。

一個時辰彈指即逝。這幾局棋夏語初下得頗有些心不在焉,神奇的時慕容歸竟然也沒有為她本來對他來說就太小兒科,此時更是不夠看的棋藝表現出不耐煩,悠然地起子落子,竟然將棋局下得比往日夏語初落敗的時間還長。

不久傳了午膳,本今天不當夏語初當值,但慕容歸卻喚她陪他用餐。

如此折騰一番,待夏語初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已經聽人替信使傳話,他已經離開了。

夏語初捏著那封拆封了卻來不及看的信,有些發愣,倒像是慕容歸故意不給她看信寫信的時間一般。

不過,很快她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沒有理由這樣做,而且,作為主子,他為何要體諒一個下人還要回一封無關緊要的信件?

她抽出信來,繼續看了下來,滿滿幾頁紙,說的竟然全是任青瑾戍邊期間發生的小事,狩獵、跑馬、射雕……而且墨色深淺不同,顯然不是同一個時間寫就的。

最後一句話是“此地遍長微末小花,花似星蘭。仰望白雲如絮,俯視碧草間如雲霞堆錦,不覺憶汝之窗外,星蘭開否?”

夏語初將信放下,便推窗探頭,果然見窗外栽著幾株小小的細徑長葉花草,密密開著淡紫如星的花朵。

她繞過窗,在那幾株星蘭前蹲下,手指拂過那細小花瓣,有微微的蘭香傳來,她住在此也算良久,竟從未留意過窗外栽了什麼,不想卻留在了別人的記憶裏。

“開了,很漂亮很香。”她輕聲說道,微微地笑著。

日子無聲滑過,隻得幾天就是容四成親的日子,夏語初也知曉蔣氏便是蔣瑞之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