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終究沉不住氣,孤注一擲,將她最後的底牌掀了開來,成,慕容歸從此消失,誰主天下再無爭議,敗,最壞的結果是廢太後,但她畢竟是皇上的親母,隻要太子不敗,她就不會有事,若是太子敗了,她一無所有。
是以,她才起了這主意。
可是,慕容歸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件事,他要將這件事擴大成壓製太子的一道砝碼!
皇家在爭權奪勢上,從來都少不了這些肮髒黑暗,但都以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即使這個理由顯得欲蓋彌彰。
可若將這個欲蓋彌彰的遮羞布丟掉,剩下的就隻有殘害皇室宗親,心胸狹隘等缺陷了。
回都城的路上,慕容歸顯然心情不錯,他微磕著眼,靠在舒適寬敞的馬車椅上閉目養神,夏語初坐在旁邊替他斟茶。
突然肩膀微微一沉,慕容歸微微側著身子,靠在她肩膀上。
“殿下。”夏語初輕聲喚道。
“別動,讓我歇一會兒。”
溫柔的語調,讓她心中一軟,微微一笑,她輕輕調整了一個能令他舒適些的坐姿。
慕容歸安靜地俯在她的肩膀上,鼻尖輕輕擦過她耳後的肌膚,身上一緊,慕容歸的手臂環繞過她的身子,扣在她另一隻手臂上,一個禁錮的動作,將她緊緊地擁在胸前,帶著他獨有的氣息,清爽怡人,縈繞在她的身周,蠱惑人心。
他的唇一點一點地親著她的後頸,小小的動作充滿挑逗性,夏語初覺得頸後的汗毛根根豎直,不由得想向後縮。
慕容歸輕笑起來,動作卻越發放肆,手掌輕輕下滑,落在她的胸前。
“慕容歸!”夏語初羞惱起來,狠狠拍掉他的狼爪。
“嘶……”慕容歸抽了口冷氣:“傷口痛。”
夏語初無奈起來,原來身邊的這頭一直默默隱藏著利齒的頭狼,也會有如此賴皮的時刻。
可是,她承認,在這一刻,這樣微微帶著挑逗性的示弱態度,令她有些微貪戀,一種被需要的滿足。
她歎了口氣。“為何歎氣?”慕容歸問道。
“我竟沒想到你也是個無賴。”夏語初道。
“那也得看對誰。”慕容歸道,卻也再沒有動作。
夏語初瞪大眼睛看他,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兩情相悅的日子,連空氣都似乎帶著不知名的花香,甜蜜而帶著慵懶眷綣的味道。
然而,夏語初總覺得心底有絲不安,將回未回的容三就像一個隱藏的炸彈,也許無聲無息,也許可以將她炸得粉身碎骨。
容三抵達都城的時間比原來預計的要晚了一個月左右,然而,推遲或許並非好事。
容三悄無聲息地都城了,帶回來的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孟泊。
孟泊所稱的船在江上遇到了江盜,船翻人亡,孟泊卻抱這個桅杆意外逃生,在江中沉浮時被容三搭救。
容三在東陽夏府見過他,竟還將他認了出來,又是知曉夏家二小姐歿亡原因之人,嚴刑拷打一番再略施小計,就將話都問了出來。
凡是又因必有果,若孟泊沒有在都城見到夏語初,就不會因為害怕她借助身邊貴人之手報複而逃離都城,若未逃離都城,就不會搭船遇危,若未遇危,就不會被容三搭救。
或許在冥冥間,一切自有定數。
當夏語初被召邁進廳堂,一眼見到畏縮在一邊的孟泊時,便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她從容地向慕容歸行了禮。
容三便上前與她見禮,道:“楚姑娘,在下容三,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