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它們不出來攪亂凡世,也還是可以留給它們一條活路的,畢竟所剩無多。但是,它們並不安分,明明可以不必以人為食,為了大力繁衍它們的子嗣,除了捕殺凡人,甚至連小仙小神都不放過。如此一來,自然觸怒了天族。它們行蹤飄忽,天族派出精兵討伐竟無果,後來,是這位容顏傾世的女神征討了其中四隻,一時間這位女神聲名大噪於六界。
天族不過七萬歲的花神,凝珀,獨自征討了四隻東野獸,而且還從其中一隻東野獸的爪子下救了一隻小魔,這隻小魔正是彼時魔帝新得的小公子。魔族為此,還酬謝了天族一頓。其實,那個時候的魔族和天族的關係還是相敬如賓的。
後來,也是因為魔帝想要迎娶花神凝珀,被天君拒絕的關係,才逐漸由融洽轉為僵化的局麵。再後來,魔帝還設了埋伏,想要強搶花神而觸怒了天族,天君派了天軍征討,那場戰役魔族並沒有討得什麼好處,以退兵告之。因此,花神凝珀也待在她的花神殿裏避世了好長一段時間。
然而,東野獸在死了四隻同伴以後,消停了一段又卷土重來,四處招惹六界各族。花神凝珀因此而重出江湖,有傳言說花神追著一隻東野獸到了一個叫天藍之岸的地方。於是,年少不知愁,又桀驁不馴的空肆公子便追著天藍之岸而去。
他和那些一樣在尋找天藍之岸的各界人士並不一樣,因為他們之中大都是去仰慕花神凝珀的容顏和術法的,作為粉絲的他們,隻是想要花神凝珀的一個簽名,甚至一抹淺笑,他們的心便會化得不要不要的。但是,空肆是去挑戰她的。
空肆想在容顏方麵,是不必多想的,當時見過空肆的人都說,能與空肆媲美的容顏,也隻有花神凝珀了。說也奇怪,一個神,一個魔,他二人竟長得有些相像。空肆把這種相像解釋為美的東西,大都有相似之處,美的容顏,亦是如此,美的姿態,亦是如此。
空肆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天藍之岸的地方之時,被極為強大的結界攔在這個地方之外。空肆覺得花神凝珀所設的結界,果然不同於普通的結界。設個結界也要美得宛如婚禮現場,各種香花豔草,還散發著濃烈奇異的芬芳,這便罷了。
空肆還看見當時很有名的幾個元老級高手,紛紛撲倒在這結界之前,大都耗費了過半的修為。空肆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個結界,她竟可以設得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的有挑戰到他的內心。
他抬手,用指尖試著觸碰了一下簇擁在眼前的百花之牆,花藤竟然迅速地在他指尖所觸及之處簇擁而來,纏繞在他的指尖時,仿佛有刺紮入他的肌膚。然後,他看見自己藍色的魔血被拿花藤所吸食。
空肆垂眸看著倒在地上掙紮的那個神族的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元君,這位元君的麵部表情何其吩咐,卻總是離不開苦不堪言,痛不欲生這樣的感受。空肆隻是覺得奇怪,這花藤吸血的時候真的有那麼疼麼。為什麼,他隻是覺得自己的傷口微微有些發癢,像是被一隻小貓舔的時候,幼嫩的稚齒細細的啃咬而已。
空肆抬腳踹了一下在地上垂死掙紮的那個什麼元君,恰好幫他把纏繞在身上的花藤踹開,問道,“你能不能不要演得這麼誇張,其實沒有這麼痛好麼?”
那個什麼元君,衝著空肆吼道,“是你不要演的那麼逼著,那麼痛了,還在強撐,你以外你是影帝阿!”
空肆試著將手拔出那花藤,果然輕輕鬆鬆地就移開,看得那個什麼元君目瞪口呆,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空肆低頭看了看手指,那個被刺挑開皮的地方,還留著一滴血,他輕輕一吹,藍色的血液飄在花藤密布之中,被血液染就的地方,竟然慢慢地撇開了一處空洞,空肆垂眸對著地上的那個什麼元君,笑道,“就是這麼簡單。”
那個什麼元君,悲歎道,“果然是看臉的時代,臉好看的,血也好用,破個結界也是分分鍾的簡單。”
空肆發現了自己的血可以把這麼強的結界打開,於是幹脆用牙齒把傷口咬得更大一些,在花藤密布的結界裏打開了一個大洞,足夠他進入的洞口。他走進去以後,身後的結界又重新密布關閉,他站在花藤圍繞的裏邊,卻能夠聽見外頭方才那個什麼元君撕心裂肺的喊叫,“你等等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