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MUSIC【音塵絕】第5話(1 / 3)

[第5話]如此表白“哎喲。”對方呼痛。

我來不及看對方是誰,想趁機溜走,卻被一隻手揪住了後領:“喂,不先說聲對不起嗎?”

我一陣寒顫,聽這聲音……我回頭,果然是莫離沒錯,看他那睡眼惺忪的樣子,我暗叫糟糕,我撞到槍口上了,莫離沒睡飽的時候,就是心情最惡劣的時候。

“對不起。”我摸摸鼻子態度誠懇,就差沒給他鞠躬了。

他長長地打了個嗬欠,揮揮手放我走了。

可是他揮手還是揮遲了,我就這麼一耽擱,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簡天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夏。”

我認命地回轉身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心理納悶著我根本沒必要跑的嘛,要勇於麵對不是?

簡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離,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一個是懶得打,另一個是不屑打。也對,兩個人又不認識,為什麼要打招呼?

簡天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你跟我出去一下。”

“去哪裏?”我可以感受到一時之間全班所有女生的目光都在我身上聚焦,仿佛要把我燒出一個洞來。

他不再答話,拉起我的手就往門外走。我被他拉到走廊上,停了下來,但是仍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直視著我:“來夏,跟我交往吧。”

我有一瞬間的暈乎,這位王子在說什麼?他說讓我跟他交往?

心裏有花開的聲音,一朵,兩朵,三朵……

可是等等,他剛才……好象用的是陳述句?我又突然有一點點的不爽,他為什麼要用陳述句?

他似乎也並不刻意地等我答案,隻是自顧自地道:“下午放學的時候,等我。”

他不說要我去找他了。他說讓我在這裏等他。他交代完這句話後,便轉身走了。

我仍舊愣愣地站在原地,就這樣?告白結束了?我好象什麼都還沒說啊。一般這種情況下,女孩子不是都應該再矜持一下下,然後男孩子再堅持一下下的麼?可是,為什麼到了我身上就結束得那麼迅速了咧?

當天下午,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幢教學樓。每節課下課都會有好些女生跑來我們教室的窗外,對著我指指點點。簡天是全校的王子,大家都在好奇,這位高傲的王子所主動告白的對象,到底是怎樣一副尊容。

但是當看到我本人之後,他們一個個都帶著失望和怨怒離去。難道簡天所看上的,不過是這個個子矮矮、眼睛小小、鼻子扁扁的小女生麼?

就連周月都不時地對我上下打量。“我不得不重新估量你了。”她表情嚴肅地說,“你是一個異數,我要從另一個角度看你。”

一整個下午,我都極其哀怨地縮在座位上,我最怕的就是成為焦點人物,我不喜歡引起眾人的注意,平凡有平凡的安全感,可是現在,托了簡天的福,我一連幾個小時如坐針氈。

就當整個教室鬧哄哄的時候,隻有最後一排的莫離一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那旁若無人的囂張睡姿在這個境況下顯得格外突兀。

我坐在漂亮的高腳椅上,兩隻腳來回地蕩,一雙眼睛很不安分地左顧右盼。

我被簡天帶到他的別墅裏,然後他一句話不說就把我拉進了琴房裏。讓我在這裏等他一會。

我的天,這是我看到的最大的一間琴房了,有兩個教室那麼大,很空曠。四周是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挽著暖色的窗幔,夕陽透過窗幔漏進幾絲餘輝,影影綽綽。

房子的中間安置著一架漆黑地閃閃發亮的鋼琴,離鋼琴不到兩米的距離支著一個樂譜架。我疑惑地望著那樂譜架,簡天練鋼琴還需要另外支一個樂譜架麼?況且,這樂譜架的高度,根本不是為坐著的人準備的。

簡天換上一套休閑裝走進來,穿著米色休閑裝的簡天,跟在學校裏完全是兩個樣子,現在的簡天,卸去了鋒芒的外套,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這又是另一種帥氣的境界了。

正當我對著他發花癡的時候,簡天卻徑直走向他的鋼琴,一邊打開鋼琴蓋一邊問道:“你過來一下吧。”

“哦。”我跳下高腳椅,走到他身邊,他將樂譜架上的樂譜遞到我手中:“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

“這是卡巴列夫斯基的《悲傷的傳說》的小提琴樂譜,難度要求不是特別高,以你的水平,應該可以吧。”

我越聽越是起疑:“簡天,你給我看這誰誰的樂譜是什麼意思?我們這是在約會還是在做什麼?”

他似是突然想起,拍了拍額頭道:“對了,關於今天的那件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其實昨天指導老師專門找我談了一次話,他說我們通過初賽是絕對沒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怎樣在複賽中奪得好名次。”

我挑了挑眉,耐著性子聽他這不著邊際的解釋。

“所以指導老師決定安排我和你的合奏,合奏的曲子就選用卡巴列夫斯基的《悲傷的傳說》。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加緊練習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咬著牙道:“所以呢?”

“所以,從今以後,我們相處在一起的時間會大大增加,而關於我們倆的謠言緋聞也一定會遍布學校各地。我最討厭別人無事生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決定先把這個‘事實’捅出去,反被動為主動比較好。”

一瞬間猶如一盆冷水迎麵撲來,“所以……所以說,你今天的表白隻是個幌子對不對?”

“可以這麼說吧。”

“可是你這麼一告白,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你知道這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嗎?”

“每個人的新鮮感都會過期的,你隻要忍受一陣子,就會過去的。相反,如果我們拒不承認,他們就越是想從我們身上找出些蛛絲馬跡來,這樣的糾纏反而更讓人頭痛,不是嗎?”

我無語,為什麼他不論什麼時候都能表現得那麼理智,他做什麼事情都會這樣權衡再三的嗎?過了半晌,我問:“我,隻不過是你的……擋箭牌嗎?”

他頓了頓,道:“不是,你是我的夥伴,我們是搭檔。”他說著翻開樂譜,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就從現在開始練習吧,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就應該把它做到最完美,不是嗎?”

我無知無覺地跟著點頭。

他又問:“這首曲子,以前有接觸過嗎?”

我搖了搖頭。

他道:“沒關係,我可以先彈一次讓你熟悉一下感覺。這首曲子的在技巧上的要求不是很高,旋律也不是很繁複,但是很講究配合。它的基調是悲傷的,節奏比較舒緩,演奏者需要在每個音符中都注入自己的情感,並以此來達到渲染氛圍、感動聽眾的目的。這樣的效果達到了,我們的演奏也就完美了。”

鬼適在我耳邊道:“小來夏,別喪氣,其實他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吧,雖然這樣先斬後奏的做法的確……有失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