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獨頓時震撼了,原本在玩搗藥杵的手瞬間頓住,驚訝道:“是四無神捕歐陽嘯?”大夫道:“正是。”木單道:“那看來先生的醫術必然十分高明,否則歐陽前輩也不會放心的把家眷放在這裏。”
他們四個人對歐陽嘯的敬仰卻是沒有摻一點水的,因為他們真的很佩服歐陽嘯。
大夫道:“不是我吹噓,二位隻可惜把胳膊沒能帶回來,否則我必能原樣把它接上!”任留道:“我倒是更好奇,這位能讓歐陽前輩看的上眼的,是個怎樣的女人?”大夫笑道:“當然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部飛道:“這位夫人的名字是…”大夫道:“蘇蘇,流蘇的蘇。”
部飛道:“好一個蘇蘇啊,她一定幸福得很。”
大夫已經為部飛上好了藥,包紮好了,接下來就是任留了,大夫拿起了藥膏和筷子,正要動手的時候,忽然問道:“四位官爺若是不去惹虎嘯寨的人,你們和司馬鳴本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卻不知,他為何要對你們下如此的毒手?”
任留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哪!”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麻獨,麻獨點了一下頭,任留才繼續說道:“我們今天奉命要秘密處決一名女犯人,誰知撞到了司馬鳴的手裏。”
大夫道:“司馬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為什麼要救這位姑娘呢?”麻獨道:“好像是歐陽前輩所托。”
大夫的手猛地刹住了,不再給任留上藥,悠悠歎道:“那位女犯人是什麼身份,竟能讓官匪勾結來救?”部飛一拍桌子說道:“哼,想不到昔年單人繳群寇的歐陽捕頭也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為了一個女飛賊,竟然與司馬鳴之眾為伍。”
說到女飛賊三個字,大夫索性將藥碗和筷子也放下了,然後慢慢從任留身後走到桌子旁坐下,問道:“這位姑娘的名字是…”
木單道:“石燕,”他怕大夫不清楚,又解釋道:“石頭的石,燕子的燕。”
大夫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也許你們不應該跟我說這些話的。”麻獨道:“也是,和你說這些話也是白說,隻不過是當你是朋友,才隨便嘮嘮的。”
大夫道:“可能要辜負四位的好意了,你們不該殺那個女子的,更不應該把這件事隨便說出來。”
麻獨明顯地感到氣氛有些不對,掃了木單一眼,兩人的兩隻右手都放到了腰間的鏈子上,任留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閣下此言是什麼意思?”
大夫的臉變得異常冷峻,比之麻獨和木單還要冷,他說的話也像是催命咒音一般得攝人心魄:“你們要殺不該殺的人本沒有錯,你們也恰好來對了應該來的地方,也免得我再去找你們。”
任留也不再客氣,反手握住了腰間的劍。
大夫這時卻環抱著手臂,微笑道:“四位出門之前想必是沒有看黃曆吧,可歎剛從司馬鳴的手裏逃脫,偏偏就又撞到了我的手裏。”
也許黃曆對這一天的描述必是“不宜出行”或者“萬事不吉”,麻木不仁四人也實在是太倒黴了,從魏玉彬拳下死裏逃生,馬上撞上了要命的司馬鳴,剛從司馬鳴手下兩條胳膊換了四條命,現在倒好,想看個病都能碰上麻煩。
麻獨問道:“我們與閣下無怨無仇,閣下何苦為難我們?”
大夫笑道:“你們撞到了鐵傘神醫的店裏,高聲談論你們殺石燕的事,你們說我為什麼為難你們?還真好意思腆著臉說和我無怨無仇,可知道人間還有羞恥二字?”
麻獨驚訝道:“你是石淩飛?”大夫道:“想必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木單歎道:“是我們該倒黴運了,怪不得別人。”
石淩飛笑道:“我早說過出門應該看看黃曆的。”部飛怒喝道:“便用性命與你一搏。”說完一劍刺出,內力震得桌子都是一陣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