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糧!
趙家的大軍想要存活下去,沒糧草怎麼行?那糧草又從何得來呢?自然是百姓家了!
汴梁的確有幾個囤積居奇的糧商,但是麵對數萬張口,你就是再多幾個倉庫,要能幾天裏吃空你,而這打仗又不是一日之事,萬一趙家久攻洛陽不得,他們吃什麼啊!
醒悟的百姓立即就明白要做什麼了!所以丟下一堆堆的空屋子,等著趙家大軍的收刮呢。
趙慎當初被沈玉嘉燒了糧草後,臉色一直是白的,現在想要籌備糧草,卻收不到半粒米,導致他的臉色從白轉青,在一聽,自己宣揚西齊大駙馬是如何如何的缺德,如何如何的卑鄙,最終傳來的回應,隻是空蕩蕩的回音,他是氣得臉色再變,這一次,是血紅一片了。
百姓們雖然不知道事請的來龍去脈,卻也知道個大概,當日沈玉嘉在汴梁西門上連番大罵,可是從各種渠道傳播天下了!都知道這趙家堡堡主,是一個什麼貨色,而從這種貨色嘴裏吐出的話,它讓人信服嗎?
這段時間趙慎就沒說過好覺,每當看到他鬱鬱寡歡的模樣,寧醜隻能出麵安慰道:“成王敗寇!若天下是你的了,那麼這些流言蜚語自然不攻而破,就算百姓們都知道,也不敢吐露半句,久而久之,一代代下去,誰還會理會這些啊!”
趙慎本來感覺也是這麼一回事,然而,等他某一日出現在汴梁大街時,被一些老弱婦孺指指點點,氣的他直接朝著寧醜道:“我要焚書坑儒!”
一聽這話,寧醜是嚇了一大跳啊,心想這趙慎果然有些瘋了,居然要效仿秦始皇了,但人家始皇帝之所以焚書坑儒,那是想要統一文化,統一民心,而你……竟然隻是為了掩蓋一些流言蜚語!
“真是荒唐!”
寧醜暗罵一聲,也不去理會趙慎如何想了,隻當他在氣頭上,過些日子自然就無事了。
梁國朝堂上,李毅德端坐龍椅,怒目下方文武,手背拍著一份奏折,冷冷道:“河內糧商趙家來犯,哼!我們梁國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這等地步,一個小小的趙家堡,也敢當麵挑釁,楚鵬羽呢?他去幹什麼了!”
一個武官顫顫巍巍的走出列群,雙膝下跪道:“回稟陛下,楚將軍的大軍,受到東齊軍牽製,已有月許時日了,應該很快就能趕來了!”
“很快!那要多快啊!”
李毅德冷哼一聲,道:“傳令天威府,朕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務必將趙慎狗頭提來見我!”
一個中年大漢聞言,立即上前一步恭敬應諾。
李毅德揮手讓他退下,這才看著另一個武官道:“尹鴻呢?還沒找到?”
這名武官看到李毅德的目光時,便心下狂跳,現在聽到他這話,自然不想出列,然而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否則可是要掉腦袋的。
“臣已經加派人手,應該能在兩日內,將尹鴻揪出來。”
“之前是很快,現在是應該!難怪當日大哥活著時,沒有重用你們了,果然是一群酒囊飯袋!”
李毅德越想越氣,現在他可真後悔,為什麼一下子就把李曄的黨羽全斬了,倘若威逼利誘,收到揮下,那麼憑著這些大臣的本事,梁國也不會變成這樣,但是這幫人忠心李曄,忠心皇子黨,他若不除,這個位置難以坐穩,導致現在朝中無人,他如同騎虎難下,處境尷尬到了極點。
“若當初,把揚州的主力調回來,平定豫州就好了,我也用不著這般苦惱了!”李毅德心忖一句,也沒心思繼續上朝了,起身一擺手道:“退朝。”
未等太監重複,李毅德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堂下,低聲吩咐太監道:“等會兒傳鄧大人、奉大人,尉大人到禦書房等候。”
“奴才遵命!”
太監點點頭,這才尖著嗓子喝一句:“退朝!”
一刻鍾後,禦書房裏,李毅德看著前麵三名大臣,深吸一口道:“三位愛卿,如今之際,恐怕也隻有鄧愛卿的計策能奏效了。”
三人聞言,兩旁的武官同時將目光看向中間的儒雅文官。
“此計的確是冒險,但是若成了,梁國將煥然一新,一掃近月來的頹廢之勢!”鄧良恭敬叩首道。
“鄧愛卿所言極是,如此,奉將軍,尉將軍,你有勞二人去一趟函穀關與伊闕關,將鄧愛卿的計策,告知幾位守將,切忌,此計隻能你們知道,若傳了出去,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兩名將軍聞言,渾身一顫,立即下跪道:“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