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快速拿過信件後,當今便一哄而散,似乎片刻都不想在帥帳裏待著了。
“找我何事?”
忙完後,楚苓君活動著手指,靠在椅背上,拿過一杯茶又道:“先說好了,你可別指望我能幫你提顏元帥說什麼!”
“哪能啊,我們小兩口的事請,我們自己處理。”
沈玉嘉笑笑,突然看了一眼身後的帳外,又道:“出去走走吧。”
楚苓君眉頭一挑,有些驚異,但想了片刻後,便點點頭。
同沈玉嘉一起走出帥帳,楚苓君看了一眼那些白袍學子和黑甲衛,有掃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馬車,有些好奇道:“你又弄來什麼了?”
這段時間,沈玉嘉可是經常讓人弄來一些物質,如此也的確減輕了洛陽對於難民一事的壓力,雖說是挺過了最困難的寒冬季節,可隨後而來的還有兩個月的糧草問題,如今洛陽的官倉幾乎全空了,但還有數不盡的嘴在等著吃飯呢。
想到這,楚苓君不由又道:“皇父,你答應的糧草何時送到?”
“哦這個嘛,已經命人去準備了,應該下個月就能到。”
沈玉嘉並沒有說謊,他早已經安排人去荊州,荊州南邊,是湖廣之地,水稻之多,宛如天上繁星,而且許多地段都是一年兩季,甚至到了南蠻之地,靠近海邊之處還有一年三季的,春耕夏收,夏耕秋收,這糧草是經常泛濫啊,不過好在附近的揚州少種糧草,故此經常就派人到荊州購糧,而這一次沈玉嘉命人早早就在荊州候著了,一待夏收完畢,第一批糧草便會在第一時間運到此地。
雖說荊州是賀家的地盤,但是因為梁國那些年的封閉,而且這兩年,荊州和揚州、梁州大戰十幾場,賀家是徹底的和李家翻臉了,這糧食自然不可能運到揚州,故此他們也隻能答應鄢國,畢竟這糧食留久了,一來全廢,二來分文不收,若惹來民怨,賀家也就土崩瓦解了。
“希望如此吧,如今洛陽已經吃緊,好在許高才前段時間從冀州運來五萬袋糧草,解了燃眉之急,但也隻能撐過一個月,如今洛陽附近的糧草還要兩月才有收成。”楚苓君一邊說,一邊和沈玉嘉向軍營外走去,而向古易等人也趕車緊隨。
“如今洛陽難民情況如何了?”沈玉嘉好奇道。
“勉勉強強吧。”楚苓君先是苦笑一聲,旋即才詳詳細細和沈玉嘉道明。
這豫州的情況,經過這段時間被趙家軍席卷,百姓的日子已經是苦不堪言了,幾乎每天都有上百名難民鄢國的地界走來,除了洛陽,還有登封、汝陽、臨汝、陽城等地,都有不少難民被趙家驅趕至此。
而聽聞在趙家的地界裏,剩下的都是一些家底殷實,不愁吃穿之人,趙家現在是大力拉攏這些人,甚至賜予官位,承諾各種好處。
黑臉白臉,這都讓趙家給唱了,看似和鄢國半點關係也沒有,可實則,鄢國要顧忌難民,避免大規模的饑荒,已經是把家底吃空了。
反觀趙家,因為少了一大片窮困百姓,糧草也省出來了,民心也得到了,並且還不斷給鄢國施加壓力,端的是一則好計策啊。
“此等謀略,的確狠毒,但卻是殺雞取卵,一旦我大鄢渡過此難關,在隨後的幾年裏,趙家必然是不攻自破,但是,我們不會給他活到那時候了!”楚苓君嘴角冷笑道。
顯然這段時間和趙家明爭暗鬥,讓楚苓君已經動了怒火,但不得不說,趙家的軍師寧醜此人的確了得,楚苓君的許多計策都被他識破,並且輕易化解了,這讓楚苓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同時也激發了此女的好鬥性格。
“哦,這般說來,你已經想到攻破趙家的計策了!”沈玉嘉眉梢一挑問道。
楚苓君卻是搖搖頭道:“的確有一計,但並不是現在,而是等著難民之事完滿解決後,才可動用,一旦此計使出,趙家絕對撐不過今年!”
沈玉嘉聞言,頓時就大感興趣的詢問是何計策,然而楚苓君卻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後,還白了一眼沈玉嘉,這讓沈玉嘉鬱悶到家了!
“聽說趙家軍如匪,四處在豫州禍亂,可有此事?”沈玉嘉心中不滿,當然就像報複一下,故此特意提起此事。
“的確,故此我才安排了五千探子,監視趙家一舉一動!”
“五千!”
一聽此言,沈玉嘉驚了片刻,旋即就明白這也是沒辦法的,豫州雖然不大,但也有十九郡,鄢國占據西邊十一郡,而趙家占據東側八郡和青州兩郡之地,家底也算頗為豐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