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錢衝氣得把手中的戰報都快要揉成碎末了。
“鹽城失守非同小可,如果不能盡快奪回,恐怕情況不妙啊!你可想好對策了?”錢衝一旁,一個雙眸陰厲的男子冷冷道。
“我何嚐不想盡快奪回鹽城,但是昨兒個剛剛收到消息,有好幾路敵軍趕往我這裏,看來他們打算要攻打淮陰了,這時候我不能分心去料理鹽城的海盜,隻能看那幫家夥怎麼奪回來了。”錢衝雖然氣,但他很清楚這時候不可莽撞,從宿豫、僮縣、泗縣、古虹等地,已經有好幾波人馬彙集過來了,他要是率軍離開,淮陰必然落入鄢國之手,屆時正在東海郡全力攻打海州城的越王,將被斷了糧草,再無退路。
錢衝是煩惱無比,而李岱何嚐不是如此,八天了,本來認為隻要區區一天,就能拿下了的海州城,連續了八天的進攻,損失了三千兵力,傷了近萬將士,結果卻還沒能攻下來。
李岱正在氣憤著,突然看到帳篷外,走進一人,他心下一喜,起身就問道:“先生怎麼現在才來,情況如何?可有抓住那沈玉嘉?”
車巍然聞言,低頭一歎,道:“說來慚愧,我盡被沈玉嘉此人給反利用了。”
“什麼?利用?怎麼利用了?”李岱聞言是大吃一驚道。
車巍然臉上更加慚愧的說道:“我本認為,沈玉嘉插翅難飛了,卻沒想到,他先一步離開東海島,而且兵分兩路,一路攻打了鹽城,而另一路,居然洗劫了蒙古在嶗山沿海的三處軍營,而我若能早一步預料此事,先提醒伯顏,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了,而這沈玉嘉,便是利用了蒙古對我們的信任啊!”
說到這,車巍然一聲長歎,看著臉色十分難看的李岱又道:“如今,蒙古對我們已經沒有以前那般信任了,恐怕就算幫助他們攻下城陽郡,之前許諾的萬支火槍,我們能拿到十之五六就算不錯了!”
“他們敢!”
李岱冷哼一聲,怒道:“戰場之上,千變萬化,開戰之前,神鬼難測,他們損失了三處水軍營地,那是他們自己的掉以輕心,與我們何幹?憑什麼把損失扣到我們頭上。”
“越王難道認為,他們會和我們講理嗎!”車巍然反問道。
李岱聽後臉色更黑,他何嚐不知,主權在人家手中,人家信守承諾,給了你便是謝天謝地,若翻臉無情,你又能拿他如何?自己已經和鄢國開戰,沒有回頭餘地,隻能一路走到死,而自己不想死,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滅了東海、城陽兩軍的鄢國兵馬,從蒙古那裏討來火槍,再殺一個回馬槍,先滅荊州賀濤,在奪梁州江山,隨後一路北伐,攻克雍州,事後才有問鼎天下的實力。
而在這之前,蒙古答應的火槍必須要得到,否則都是夢幻空花,飄渺雲煙罷了。
但現在出了這檔事,蒙古顯然要把事請推倒他們頭上,就算給他們火槍,也絕對不是之前答應的那個數目了!
“那現在,沈玉嘉在哪裏?先生如此匆忙回來,莫非是跟丟了?”李岱可是最擔心沈玉嘉給跑了,如果能抓住這家夥,以他曾經聽聞有關這家夥的消息,必然能用盡辦法從他口裏套出火槍的製作和天玉炮的事請,如果兩者都有製造法,他何須理會蒙古。
當年西齊出現火槍後,梁國好不容易得到了幾把,用了一年時間,才稍微摸清了這東西的製作,可嚐試了許久,終於是造出來了,但無論是精準,射程後遠不如西齊的好,但聊勝於無啊,可惜,當時造火槍的地方是在豫州,而且就在洛陽,這火槍出現沒多久,李曄就遇刺身亡了,之後洛陽就開始大亂,而如今,這些火槍自然就落在了鄢國手裏,不過想來他們也看不上,或者回爐重鑄了,但無論怎麼樣,自己是壓根就沒得到過一把。
見倒是見過,不過是人家拿來攻擊他的,現在也正因為這東西,讓他長時間無法攻下海州城。
“現在沈玉嘉應該逃到了渤海,我已經命夷州水軍去追殺了,想必他們也很快能與蒙古取得聯係,聯合起來緝拿沈玉嘉,但是我擔心被蒙古捷足先登就不好辦了。”
“絕對不能讓蒙古人抓住沈玉嘉,此人我勢在必得,無論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幫我抓住他!”李岱已經想好了,隻要能抓住沈玉嘉,他立即撤退,隨後就全力死守揚州,另一方麵逼問火槍和天玉炮製造法,用不了多久,他將不懼任何人。
同樣的心思,如今在北海郡,濰州城中,一處府邸,蒙古大將軍伯顏,此事正愁眉不展的聽著屬下彙報。
“阿刺罕既然吃了如此大的虧,看來他也漸漸明白水軍的重要了,我們越是往下打,鐵騎的作用越小,中土大地可是與我們那裏不同啊,這裏山巒極多,鐵騎難行,又有數之不盡的河流阻擋我們,如果沒有漢人的造船技術和水軍操練的方法,恐怕我們將止步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