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吧。落在李沛然耳朵裏不啻驚雷。殘留的酒意全部被吹散。他望著眼前滿臉紅雲的冉冉,知道她是喝多了。
這一趟,他不是沒有幻想過,但了解冉冉,知道她是個循序漸進的人,這樣的事情也就想想罷了。此時此刻,她大膽地騎在他身上,主動而熱烈地吻他,一反常態,滿身星光,卻是這樣迷人。伸手撫摸順滑的臉頰,他還是忍住了,沒動。
冉冉以為方才的聲音太小,他沒聽清,又高了幾度,“李沛然,我們做吧。”
像一滴油落進了滾水裏,李沛然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已經無暇顧及她不尋常的大膽,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冉冉仰起頭索吻,他自然回報十二分的力量,將她壓回去,唇齒交纏,簡直想將她吞進去。雙手探進櫻花飛揚的睡裙之下,溫暖柔軟的身體。
他火熱的吻不一會兒遍布冉冉全身,她像岸上的魚一樣,張嘴喘氣,雙頰酡紅,滿眼是永恒的銀河,浩蕩的星漢。他重又占據了視線,帶著鄭重的意味重又咬住她的唇。
本放在他身側的手突然握住他的腰,劇痛讓她拚命推開他,然而為時已晚,李沛然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和她十指相扣,強健的手臂將她的雙手扣在床榻之上,於是冉冉再沒有半分抵擋的能力,自己一寸寸被他掠奪走了。
緊張,她太緊張了。李沛然小心翼翼地動著,她粗重的呼吸發出點痛苦的聲音,他很害怕,隻能輕之又輕,卻感到她消退的熱情,隻能用自己高漲的熱情去溫暖她。靈巧的舌頭在她的耳廓與脖頸裏遊走,終於聽到一點點歡愉的呼叫,雖然微弱。
冉冉覺得書上電影裏的都是騙人的,然而這件事情是自己提議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雖然疼極了,卻也怪不得李沛然,隻覺得他是個怪物,這場痛楚綿延了許久,想要動,卻被他壓得絲毫反抗不了,到後來隻能噙著淚數天上的星星,不知是分了神還是怎麼著,疼痛消失了些許,又忍了些時候,總算是結束了。
李沛然重又躺回枕頭上,攬過睜眼發呆的冉冉,濕潤的唇落在她微微沁出汗來的臉上,這一次格外的累,因為這個小東西,把他的火撩了起來,自己卻不動,非但不動,雙腿還越合越緊,他像去了趟健身房似的,又累又酣暢,把她攬到自己懷裏就沉入夢鄉。
冉冉的全身都快散架似的,早已經沒了半分力氣,聽到他沉沉的呼吸聲,如同催眠般,這件事情終於是做了,有點滿足,又有一點失落。
清晨的時候,李沛然被凍醒,看一眼火盆早就滅了,兩人裹在一床羽絨被裏,卻抵不過露台零下的溫度,他打了個寒噤,用被子裹住冉冉抗在肩上,這才發覺雪白的床單上一片緋紅,如桃花夭夭,驚得隔夜的酒完全散得幹淨。伸出手抹了抹床單,血跡凝在棉布上。
將她放在床上,屋子裏有暖氣,他坐在床邊,看她酣睡的臉,眉眼裏還有幾分入睡前的委屈,一定是很疼的了。
他有點混亂,這出乎了預料,他本以為……繼而又有點竊喜,他覺得冉冉多少是傳統的,如果她的身體接納了自己,感情上多少都接納他了,更別提著居然是頭一次。他是個小人是絕對的了,但是就他這樣厚臉皮的人做得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