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將手中的紙袋舉了舉,“哪有福豐泰的飯菜合她的口味?”
冉冉皺眉盯著他,咬咬唇,終於還是說出口,“她弄成這個樣子,你也猜出原因了吧?還來幹什麼?”
陳傑放下手,“還用猜嗎?那些人當場都說清楚了。我怎麼就不能來看看呢?”
冉冉對他這刻意的裝糊塗感到氣惱,恨恨地點點頭,“好,你來,想幹什麼?還是想追她?”
不妨她說得這麼直白,陳傑倒是一愣,而後點頭笑笑,算是承認了。
又一部電梯到了這個樓層,一大家子人擁著一個移動床,冉冉扯著陳傑的西裝袖子,拉到沒什麼人經過的安全梯門口。
“你了解過穀裕的家庭情況嗎?她父母在農村,年紀大了還在種地。她弟弟也是個農民,近一年靠她的接濟做些小生意,將來不好說,她身上有很重的經濟負擔,這些你懂嗎?”
陳傑將另一隻手上的水果也換到這一邊,空出來的手捏了捏自己的下頜,“冉冉,我錯看你了,以為你對她是毫無保留的好,怎麼?因為我追過你,又立馬追她,你心裏不舒服?”眉眼高高吊起,嘴角卻是彎著的,看不出來是說玩笑話還是認真。
被嫉妒這個大帽子扣上,冉冉心裏很不高興,他居然也如此直白,瞠目結舌。頓了頓,“打開天窗說亮話倒也是好的,因為我對她毫無保留的好,寧願這會兒在你麵前揭她的短,哪怕遭她記恨都行,我不能讓你在這兒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冉冉瞪大雙眼,氣鼓鼓地和陳傑對立著。
陳傑把提著的東西換了個手,“嗬嗬”平靜地笑了兩聲,“冉冉,你這個人就是想得太多。”他的皮鞋在地上跺了兩下,“也對,你是心思縝密,把所有該想的東西都想到了。怪不得,人家說,中國人有個很不對但又深入人心的道理——戀愛太謹慎,結婚太草率,看你這個樣子我算是明白了。”
被他這麼一總結,冉冉突然懷疑自己,心虛地退了一步,卻又不以為然,“我不是老頑固。”想起和李沛然纏綿的情形,臉上一熱,沒有說下去。
“我剛和她接觸,當然不能現在就在你麵前起誓,我一定會娶她,當然,換句話來講,我肯娶,她也定不肯嫁啊。但是我能保證的是,我也是認真的,你以為的,想著趁機揩油、撈杯羹就走,這絕對不是我會幹出來的事情。”他的話擲地有聲,“這樣惡心的男人肯定是有,而且還不少,但我陳傑絕對不是。”
冉冉長籲一口氣,銷售部的人雖然花言巧語、左右逢源,卻個個是有擔當的,從不承諾辦不到的事情,為了個大單子,會沒日沒夜用各種勢力來壓迫催逼其他部門的同事配合,但絕不會在客戶麵前誇下海口,然後留下個沒法填的口子,這樣的職業操守他們有,人品行事風格似乎也是類似。
“還有一點,穀裕工資也不低吧?”
冉冉又擰了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麼好瞞的,點點頭,“和我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