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時光,在燭火明滅、墨香氤氳間悄然流逝,林羽書房案幾之上,漸漸鋪陳出一幅氣勢恢宏、詳盡入微的 “大唐周邊局勢圖”。那圖紙質地厚實,宛如承載著大唐命運的基石,展開來,長寬逾丈,其上山川河流以濃墨勾勒,仿若蜿蜒巨龍、潺潺玉帶;各國疆域用彩墨區分,色彩斑斕,醒目明晰。
瞧那標注各國強弱之處,林羽獨具匠心,以星號數量代表國力層級,吐蕃、突厥等勢力強盛之國,星號密密排布,恰似夜空中璀璨奪目的星團,耀眼卻也暗藏鋒芒;而一些西域小國、邊陲部落,則星號疏落,如散碎微光,雖弱小,卻因其特殊地緣位置,亦不可小覷。旁側批注,細致解讀各國兵力多寡、兵種優劣,“吐蕃之軍,騎兵剽悍,尤擅高原奔襲作,戰,如狂風卷沙,來去無蹤;突厥精銳,則馬背為生,騎射技藝舉世無雙,彎弓射箭,百步穿楊,可於瞬息間取敵首級。” 這般剖析,一針見血,將各國軍事底牌袒露無遺。
資源分布板塊,更是讓人眼前一亮。林羽巧用圖示,金銀礦以金色小堆標識,仿若寶藏小山,在盛產之地熠熠生輝;鐵礦則是暗沉鐵塊模樣,標記在山川深處,暗示著工業根基所在;而像西域的香料、明珠,以馥鬱芬芳的圖案、晶瑩閃爍的記號繪於產地,恰似能嗅到那異域奇香、看到珠寶華光。“高昌之地,葡萄滿園,釀成美酒,香飄萬裏,可為經貿利器;於闐國玉石豐饒,雕琢成器,價值連城,是財富之源。” 詳盡注釋,盡顯各國資源 “家底”。
外交傾向箭頭,在圖上縱橫交錯,宛如一張隱形棋局脈絡。箭頭指向大唐的,或粗或細,寓意親疏有別,新羅、百濟等國,箭頭粗壯且連綿不斷,昭示其對大唐的尊崇與依賴,歲歲來朝,願為藩屬,共沐大唐恩澤;而有些國家,箭頭搖擺不定,時斷時續,顯是在各方勢力間權衡周旋,猶如牆頭之草,哪邊風勁往哪倒。“倭國,心懷詭譎,時而遣使修好,學我大唐典章製度,時而暗中秣馬厲兵,窺伺周邊,其外交風向,詭秘難測,需加防範。” 林羽批注警醒,發人深省。
這一日,大明宮勤政殿內,氣氛莊重肅穆。李世民高坐禦座,冕旒低垂,遮住那深邃雙眸中慣常的威嚴與睿智,朝堂群臣分班而立,屏息以待。林羽身著一襲藏藍色朝服,懷抱畫卷,穩步踏入殿中,行過三跪九叩大禮,方起身,雙手將 “大唐周邊局勢圖” 高舉過頭:“陛下,臣殫精竭慮,繪製此圖,望能助陛下洞徹時局,謀我大唐長治久安之策。”
李世民眼眸一亮,抬手示意呈上圖卷,待近身展開細覽,神色由初時好奇漸轉凝重,時而微微頷首,時而鎖眉沉思,殿內靜謐,唯餘衣袂摩挲、紙張翻動之聲。良久,李世民抬眼看向林羽:“林卿,此圖用心良苦,剖析精妙,朕心甚慰。但不知卿有何良策,且細細道來。”
林羽上前一步,拱手侃侃而談:“陛下,當今之勢,恰似一盤珍瓏棋局,落子需慎。依臣之見,首當聯合友好國家,編織製衡之網,抵禦潛在威脅。如與新羅、渤海國緊密攜手,以歲賜、通婚、文化交融為紐帶,加固情誼,使其成為大唐東北之屏障,掣肘倭國野心,令其不敢輕舉妄動;於西域,厚結親善邦國,互市互利,借其之力,守望相助,遏製吐蕃西進、突厥南擾之勢,保我絲綢之路暢達無阻。”
“再者,貿易路線,實乃國之經濟命脈,不可不察。” 林羽轉身,手指圖上蜿蜒商路,“強化對陸上絲綢之路管控,設驛站、派兵卒護衛,嚴懲盜匪,降低商旅風險,保絲綢、瓷器、茶葉等瑰寶順暢西傳,金銀財貨滾滾東來;同時,開辟海上貿易航線,造堅船、練水師,與南洋諸國貿易往來,以瓷器易香料,以絲綢換珠寶,掌控海洋財富,充盈國庫,富國強兵。”
“軍事上,亦需巧做布局。於邊境要害之地,修築關隘堡壘,如安西四鎮,穩守西域門戶;朔方軍鎮,震懾突厥鐵騎。依各國強弱、外交親疏,靈活調兵遣將,或示威、或馳援,展示我大唐軍威,讓心懷不軌者,望而卻步。” 林羽神色堅毅,語調鏗鏘,似已在心中排兵布陣,決勝千裏。
李世民聽得入神,龍顏漸展笑意,恰似撥雲見日:“林卿所言,高屋建瓴,環環相扣,正合朕意。朕即刻命相關部門,依卿之策,擬定細則,付諸實施。望我大唐,於這波譎雲詭之世,穩立潮頭,永享太平盛世之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