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陽張口吞下了夏末送來的被剝得慘不忍睹的紅提,漿果香甜清澈的汁液瞬間蔓延了整個口腔,易明陽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易明陽睜開眼睛扭頭看著還在剝著提子的夏末,她好像生氣了。
“吃醋了?”易明陽不敢再鬧下去,可是他輕鬆的語氣在夏末聽起來卻是那麼諷刺。
“如果你願意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夏末低著頭不看他,她怕他看出自己的口是心非。
易明陽沒有說話,拿過夏末手中還在剝著的提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抽出一張紙巾細細地把夏末手上的提子汁擦幹淨。夏末也沒有反抗,任易明陽為她擦拭著每一根手指。
“你的手......”夏末身子一歪被易明陽扯到了懷裏。
“留置針,不會跑針的。”易明陽拍拍自己臂彎中夏末的肩膀,她越溫順他就越不安,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開口:“我向你保證,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再和印雲婷說話,看都不看她一眼......”夏末在易明陽懷裏掙了一下想要起身,無奈被易明陽緊緊地箍住了,見夏末再沒有動作,易明陽接著說:“我們戀愛吧,光明正大地戀愛。”
夏末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柔柔地趴在易明陽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他的心不緊不慢一下一下有力而平穩地跳動著,夏末感覺得到,他是認真的,易明陽感覺得到,她接受了。
*
印雲婷此時躺在家裏舒適的大床上,她從易明陽的辦公室出來後便向麥遼告了病假回家了。印雲婷眼神空洞地環視著房間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布置,下一秒,眼前霧蒙蒙地蓄滿了淚水,夏末,夏末,即使到了那樣的時刻他的嘴裏還一直不停地喊著夏末,夏末啊夏末,她從小到大的第一個好朋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夏末。
本就氣氛曖昧的酒吧,有了讓人想入非非的音樂和繚繞燈光的拱托,再加上一個個濃妝豔抹的環肥燕瘦,總會使人不由自主地淪陷其中。
印雲婷風情萬種地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透著幽紅的血腥瑪麗,沒別的目的,她隻是想借酒澆愁。
“你自己?”一個男性聲音在印雲婷身邊響起。
“滾。”印雲婷看都沒看男人一眼,她不屑,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今晚她已經嗬斥走了不知道多少這樣前來搭訕的男人,可就是這樣,她才不明白為什麼他心裏的不是她。
“不認識我了?”男人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向印雲婷身邊又靠近了一些。
“你是......”印雲婷這才抬起頭看向了男人,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印雲婷恍然:“戴維導演。”
“嗯,怎麼自己在這兒喝悶酒?”戴維笑笑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朗姆可樂輕輕地抿了一口。
“我沒有喝悶酒。”印雲婷不以為然地說著又往嘴裏送了一大口血腥瑪麗。
“嗬嗬,對,你沒有喝悶酒。”戴維握著自己手裏的朗姆可樂並不急著喝,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好像怎麼喝也喝不過癮的印雲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