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驚詫地看著樊琅天,她被製住內力,隻能如同木偶般被他帶著走,不過黎蘇蘇也在暗地裏觀察著他們的武功套路,玉飛狐擅長快攻,而樊琅天似乎更擅長防禦,兩人的招數各有特異,卻又源自一派。
黎蘇蘇在暗地裏用心地記下兩人的武功招數。
玉飛狐身形一矮,從肋下攻擊樊琅天,一掌劈向了他的手臂。
樊琅天被震得後退了一步,玉飛狐卻抓住了黎蘇蘇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她拉進了懷裏。
黎蘇蘇隻感覺一道強勁的內力朝自己襲來,下一刻,她便被這道雷厲的內力卷入了另一個寬厚的懷裏。
“你!”樊琅天按住右臂,擰緊眉頭,看著他們。
“師兄,我們夫妻小別勝新婚,要小聚一會兒,素不奉陪!”說著他不理會樊琅天的驚詫,徑直抱起黎蘇蘇離開。
黎蘇蘇被他抱著穿過遊廊,徑直進了一座幽冷僻靜的別院。
“你!”雙腳剛一著地,黎蘇蘇便開口,“放開我!”
玉飛狐抱著她依靠在樹下,低頭看著黎蘇蘇,在她的耳邊輕語。
“娘子,你總是這麼淘氣,讓為夫的好生難為。”玉飛狐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顎,“今日可是為夫救了你,你要如何答謝為夫?”
說著還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一股酥麻麻的感覺如激流竄過四肢,紅暈微染雙頰,黎蘇蘇身子禁不住酥軟下去,卻被玉飛狐趁機攬得更緊。
他的話語如此的溫柔,眼帶笑意,隻是,那般的笑意卻難以達到她的眼裏。
“誰要你救了!”黎蘇蘇渾身無力地躺在他的懷裏,氣息虛弱道,“你和他都是!一樣卑鄙,無恥!”
黎蘇蘇瞪著他,心中罵道,隻會趁人之危,隻會做戲,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比起如狼般的樊琅天,他更加的令人討厭!
麵對她的怒罵,玉飛狐似乎並不放在心上,低垂著雙目,單手輕輕地拂過黎蘇蘇如凝脂般的肌膚,順著耳根滑落到那如蝴蝶般優美的鎖骨,惡意地在那裏來回勾勒她美好的線條。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黎蘇蘇的內力被製住,全身無力,連抬手的氣力都沒有,隻能偎依在他的懷裏,眼恨恨地瞪著他。
玉飛狐很認真地描繪著她美麗的頸部,緩緩地勾起嘴角道,“娘子,想不想解開樊琅天在你身上下的蠱毒?”
“想,隻是‘夫君’這次又打算要‘為妻’付出何種代價!”黎蘇蘇慢慢地恢複了一點體力,雖然依舊偎依在玉飛狐的懷裏,不再如軟綿,她伸出手,抓住了他撩起自己發絲的手,輕輕地拉下,眼底是澄明一片,看得清,看得到,他眼底那一瞬而過的驚訝。
他凝視許久,幽幽開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又當如何?”話如風,輕歎而過。
黎蘇蘇輕握他的手明顯一僵。
風滑過,抖落一地的酴醾雪白,花香微微顫顫,如縷夾著歎息縈繞著彼此,卻驚得一池的心湖起了波瀾。
這一回,他不再虛假試探,而用了‘我’,她知道,玉飛狐開始認真了,讓自己驚訝的是,他居然一開口那代價便是如此的高昂。
好個‘奸商’,永遠懂得為自己謀得最為有利,有價值的籌碼!
“嗬嗬…………”黎蘇蘇強緩驚訝,展顏笑道,“既然玉公子有誠意合作,為何不先拿出誠意來,恢複了我的內力,這樣我才能與公子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協作。”
不僅他懂得為謀而動,她也不差!
“嗬嗬,娘子果然聰明,不負為夫所望。”玉飛狐清朗的聲音響起,然後,他將一粒藥丸塞入她的嘴裏,隨後黎蘇蘇發現自己的內力又回來了。
剛一恢複三成的內力,黎蘇蘇立刻抽身離開他的懷抱,玉飛狐雙手環胸背靠著樹與她對視。
“你有你想要的,而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如若我幫公子得到你想要的,就請公子也答應小女子一件事,玉公子意下如何?”黎蘇蘇鎮定地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那雙藍紫色的雙眸靜如水,水中原本散亂的星輝,慢慢地聚攏,轉瞬間,便成了兩道銳利的光芒,隻是隔了薄薄的藍紫色的迷霧,少了幾分的銳利,多了幾分的難以揣測。
他,依舊心有防備,即使麵對她如此大的誘惑,依舊能夠做到淡定,謀定而後動。
見他許久沒有回應,黎蘇蘇並未催促,而是轉過身,走近那一枝低矮的花簇,信手拈來,低頭一看,荼蘼花事了,徒留那一手的花香如縷。
“花到折時,直須折,莫到荼蘼花事了,徒留感歎。”黎蘇蘇側過頭,看了看身後依舊一臉魅笑的男子。
“哈哈,哈哈……”自負的笑聲響起,玉飛狐略帶戲謔的聲音飄出,“各需所需,恩,的確是很誘人的條件,不過,你有何本事讓我答應你的條件,別忘了,你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裏,有條件談判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黎蘇蘇並未生懼,依舊平淡地看著他。
“不過……”玉飛狐勾起嘴角,“如若你能說服我,興許我會考慮考慮,否則……”
果然!
黎蘇蘇心中大喜,他還是心動了,隻要他心動,她便有把握說服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同盟。
一陣寒意襲來,黎蘇蘇攏了攏衣領,將大半張臉都埋在了火紅的衣袍裏,側目看著他,勾起朱唇,“玉公子一定好奇,我那晚為何會在黎府出現?”
玉飛狐折下一枝,把玩手中,眼光卻略有似無地瞟向黎蘇蘇,冷笑著,“我猜猜,是那兩句無名氏的屍體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他說的淡然,眼裏卻是了然的神情。
眉心一跳,黎蘇蘇訝然地看著玉飛狐,“你也不相信,他們已經死了?”
玉飛狐哼了一聲,頗為不屑,“欲蓋彌彰,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雲府一夜之間突起大火,然後就是兩具屍體,一切似乎都很合理,可是越是合理,破綻也就越多。”
“是的。”黎蘇蘇接過話,“起火的那夜,我就在雲府外,火滅了以後,我曾搜查過雲府,那裏根本沒有屍體,為何一夜過後,就莫名多出了兩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實在令人費解!”
說罷,黎蘇蘇定定地看向玉飛狐,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
在聽完她的話後,玉飛狐依舊神情淡淡,“原來那晚在火場外哭泣的女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