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向自問自答道:“如同大家所知,每個號牌,都是獨一無二的。上麵銘刻著的,是曾經使用過它的人的名號。如今它回到這裏,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的主人已經死了。你們以後,可要格外小心。特別是麵對‘狼’,狼最喜歡獵殺黑衣墨者。”
台下仍然是一片沉默,但是少年們的眼中卻似有星芒閃動。那代表著決心,以及複仇的火焰。
關天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少年們,不要辜負了你們手中的號牌,不要玷汙了上麵的英魂。讓我為你們驕傲!”
現在,少年墨者們已經來到飛船之上,號牌已經掛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的名字也已經刻了上去。號牌除了墨工沒有誰能在上麵書寫,山茶訓練營有且僅有一位墨工,機械大師胡裏。
山茶訓練營所有教官都來送行,還有那些較低級別的小黑衣們。
墨飛望著關天向,關天向也看著墨飛。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語言。該說的話已經說過,關天向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他們昨天晚上已經對著月亮,飲著北風,說了半宿。
飛船拔地而起,無數黃葉被吹起,久久地飄蕩在風中。
許久,飛船的亮光已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關老頭的衣角忽然動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墨玲。幾年來,小玲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和深深的酒窩,真是迷死人不償命。雖然看上去仍然有點嬰兒肥,但她早己不是初來時那個舔著鼻涕的蘋果臉的小女孩了。當然,關老頭知道,這可愛的麵容後麵,隱藏的可是一個極聰明的頭腦。
“他們為什麼不要001號牌。墨飛哥哥為什麼偏要。那‘狼’是什麼意思。”
墨玲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關老頭卻笑著道:“你自己早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墨玲沒有否認,道:“001號牌自然早已經成了一個不祥的代名詞,甚至可以說是個魔咒。自從第一任001章靈甫犧牲以來,每一任001幾乎都活不過一年的。這個號牌,本已經許多年沒人要的了。墨飛哥哥是一個天才,天才自然有天才的想法。隻是去年的安瀾哥哥,那也是天縱奇才,卻仍然在今年讓我們看到了這塊號牌……隻望墨飛哥哥能打破這個魔咒吧。”墨玲本是一個口齒伶俐的女孩,但現在多少有些欲言又止,可見她的思緒有多雜亂。
聽到“安瀾”的名字,關天向的眼中又浮現了那種悲傷之色,是啊,那是多麼出色的小夥子!
墨玲繼續說道:“隻是這‘狼’,我常聽人說起,卻從沒有人說得更具體些。這狼到底是什麼東西?”
關天向猶豫了一下,突然板下臉來嚴肅道:“你最好乖乖地呆在訓練營裏,不要管外麵的事情。”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飛船大概一小時之內就能到達目的地——位於地球同步軌道的墨門總部。
飛船裏。這是一艘普通的運輸船,裏麵沒有特別的裝飾,隻有幾排合金椅子,幾乎與艙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隱在艙壁裏的燈發出幽幽的白光。
把人壓在坐椅上的那種力量才剛剛消失,墨飛就已經解開了安全帶。他看著一個個正襟危坐的師兄弟們,不覺有些好笑。
“兄弟們,我們自由了。沒人管我們是拿筷子吃飯還是拿手抓飯,沒人管我們飯前洗手,睡前洗澡。我們想站著就站著,想坐著就坐著,想打牌就打牌,想喝酒就喝酒。總之,想幹嘛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