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安修一起進入綠島一中的還有他的兩個好朋友,林梅子和蔣軒,林梅子初中四年,年年都是年級第一,考進來是很正常的,蔣軒是被他爸爸托關係塞進來的,他爸爸當時是東山區公安局的二把手,雖不能說手眼通天,但把兒子弄進個重點中學還不是大問題。周圍都是一群優秀的人,高中三年,陳安修的成績淹沒在人群裏,普通到毫不起眼,勉強維持在班級二十名左右,但他人緣不錯,籃球又打得好,在學校裏還挺混得開的。
季君恒是陳安修高三那年的轉校生,聽說是從北京過來的,人長得真不錯,不同於陳安修的清爽開朗,季君恒的五官非常細致秀美,鳳眼薄唇,人冷冷淡淡的,舉手投足特有範兒的,用班上女生文藝點的話說,就是有種公子般的清淡氣質,班上的人都暗地裏猜測這人肯定大有背景,你想啊,高三了,還能說轉進來就能轉進來,這得多瓷實的關係啊,季君恒的到來在學校裏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經常有別班的女同學打著找人或者路過的借口到他們教室門前晃晃。
本來這事和陳安修沒什麼關係,但誰讓他個頭高,當時獨占教室最後一排呢,放眼全教室就他邊上有空位,季君恒初來乍到理所當然就成了他的同桌,後來相處久了,陳安修發現這人還挺不錯的,對著熟悉點的人,整個一話嘮,玩模型,打遊戲,愛吃零食,尤其喜歡烤魚片和魷魚絲,桌洞裏常年都有備貨,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難以接近,最難得是他籃球打得相當不錯,校園裏彼此之間關係總歸是簡單些,男生之間的友誼一起打幾次籃球就搞定了。
熟悉之後,陳安修在季君恒的話語間聽出他爸爸好像在綠島市的部隊上工作,至於什麼職位他也沒問過,綠島市是有軍隊駐防的,大街上軍牌車隨處可見,學校裏也見過,他們班上就有一個女生是部隊上的,他爸爸來接過她放學,陳安修遇到過兩次,筆挺的白色軍服,扛著兩杠三星,一中是綠島市最好的高中,有部隊上的孩子在這裏讀書是很正常的事情,季君恒的專車沒見過,陳安修想他爸爸應該也不是很大的官,起碼沒有兩杠三星。
事情發生的那天是臘月二十六,還有四天就過年了,陳安修記得他媽媽都準備了一堆年貨了,上午他去姥姥家一趟,給舅舅和姥姥家送年貨,中午吃飯的時候接到季君恒的電話說是一起去學校打籃球,那天下午去了六個人,都是班上的男同學,打完球後,季君恒說是請客下館子,他們在學校後門處找了家認識的小飯館,開始的時候大家隻點了一打啤酒,後來也忘了誰帶頭起哄,說是要喝白的,之後就是黃的白的交替上,等他們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有兩個直接喝趴下的,季君恒算是好點的,但臉上也有了五六分醉意,隻有陳安修看起來最清醒,他鎮定自若的掏出手機給父母報備外宿,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其他人一個個豎著大拇指誇他海量,他全盤接受,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眼睛異常明亮,嘴角上一直掛著傻乎乎的笑容。這典型就是那種明明醉大發了,但是不顯臉色的人。
上山的公交車下午四點就停了,陳安修打算去季君恒那裏窩一晚,季君恒家在離著學校不遠的海邊有套房子,隻有他一個住,陳爸爸陳媽媽是知道他有這個好朋友的,也沒多想就同意了,還囑咐他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季君恒回來的路上就開始走直線了,一進屋攤開手腳就撲到了沙發上,抬手指指客房和浴室的位置,“我那邊的客房沒收拾,你今晚就住在我小叔這裏吧。”陳安修已經沒多少自己的意識,基本就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陳安修迷迷瞪瞪洗澡出來沒見到人,也沒有任何換洗衣物,他還知道在別人家裏不能亂翻東西,想著都是男人也沒關係,就什麼都沒穿進了房間,往大床上一躺,卷卷被子,酒勁兒上來,很快睡過去了。所以他根本沒發覺他進的根本不是什麼客房,而是主臥。
半睡半醒之間,陳安修感覺好像有人在親他,熱乎乎的,癢癢的,很舒服,他以前也做過這樣類似的夢,夢裏的美女穿著比基尼,姿勢撩人,前|凸|後|翹,身材火辣辣的。